殷顺且双目一睁,惊诧地看着姬定。
富术激动道:“卫侯对你有知遇之恩,你怎能如此说他。”
姬定冷哼一声:“以我的能力,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份知遇之恩,我之前愿意辅助卫侯,乃是为了我们卫人,这一点二位也应该清楚,而当时我是相信,卫侯是真心想要令我卫国变得强盛,我才愿意为了卫侯,东奔西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卫侯竟然在最紧要的时刻抛下我们卫人,独自逃命,在那一刻,他已经配不上我的尊重。
如果卫侯当时选择坚守濮阳,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即便守不住,我也会马上带领楚军前来相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卫侯,保护卫国。但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么做。”
殷顺且、富术不禁相觑一眼,皆是羞于启齿!
他们对此也很失望,他们是能够理解姬定的这种想法。
殷顺且道:“但这也不是先生支持郑氏的理由。”
姬定道:“我也不否认,我与郑氏确实关系不错,但我之所以选择支持郑氏,也是为了我们卫人着想,我并不在乎谁当这个国君,我也并不在乎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只在乎我们卫人,我的家乡,因为这是我父亲的遗愿。
如今的情况是一旦郑氏离开,那么谁来当这国君?这必然又会引起一番新得争斗。另外,你们以为秦相真的那么好心,为了正义而支持你们。不,他的目的是要借濮阳挑起齐魏赵三国之争,因为这三国都不希望见到濮阳落入对方手里。
一旦打起来,受苦的可就是我们卫人,至少现在来说,我一定会支持郑氏的,我也会说服楚国支持郑氏,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殷顺且、富术顿时是恍然大悟。
原来那张仪是在挖坑啊!
顿时又觉得羞愧不已,差点就将卫人带到沟里去了。
理清此理之后,二人沮丧地垂头不语。
姬定又瞧了眼殷顺且、富术,道:“我对二位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我也知道当时二位拼死阻挡绁错等叛贼,同时又督促郑氏坚持新法。我也希望二位能够竭尽全力辅助郑氏,造福我们卫人,如果二位答应的话,我也将全力支持二位。”
这一番话下来,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殷顺且、富术皆是自惭形秽。
为的是什么?
是君主吗?
还是国家,还是卫人。
姬定显然是处处为卫人着想,以卫人的利益为先,这恰恰也是他们心中的抱负,但他们之前却走偏了,他们更加在意郑氏,而没有考虑到卫人。
殷顺且目不敢直视,拱手一礼:“是我们错怪了先生,但是先生还能不计前嫌,愿意支持我等,这令我等真是羞愧不已。”
富术也是拱手一礼,表示抱歉。
姬定笑道:“二位不必见外,待我参与完此次会议,我会与郑氏,以及各位,坐下来,好好探讨一下,我们卫人的未来,但不管怎样,我的态度始终如一,儒墨也好,男女也罢,我始终为得是我们卫人,就仅此而已,故此除此之外,你们也别跟我谈其他的,我对此是毫无兴趣。”
......
待姬定回到住所时,天已经黑了,不过王子槐、司马昭鱼还是等着姬定回来一块用餐。
这场会议下来,他们开始发自内心的尊重姬定。
明明是秦相召开此次会议,但楚相却大出风头,恶心张仪,不就是楚人都想见到的吗。
司马昭鱼自问,如果是他的话,他达不到这种效果。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姬定拱拱手道。
王子槐笑道:“客卿恁地重情重义,我与太宰都非常钦佩,又何许道歉。”
司马昭鱼也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