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兴骄阳之下,黄初落地。西风乍紧,初罢。街道之上,人往车流,口贩声不绝,好不热闹。
九月十九,天神祭祖。是以全城百姓一早便准备好了物品,皇室权贵们也早早地驱车前往城西的大相国寺。
城西原本是前朝富贵人家的聚集处,但是,因亡了国,所以这繁荣地,风水处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所以在此地便建起了不少的寺庙宗祠,大相国寺便了是其中之一。
云良阁这些年来经营不错,与众多朝中富贵人家也往来不少,多有交情。是以每年阁内众人都会受人邀请前来,毕竟能请到她们前来相伴,本就彰显了身份地位的不凡。明珠白玉,价高者得,向来如此。
周荷早早地便和云影出了门,现下就坐在距离大相国寺不远的一家酒楼里。
石阡看着和自己一般站在云影旁的女子,看着她明明和自己一般的侍女打扮但是却直教人觉得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可是若教自己细说,又说不出什么。石阡心下暗讨,眉毛跳了跳。
云影这次前来是受骆侍郎之子骆楚天相邀,可是不知怎的,一到这酒楼门口,骆楚天便匆匆告辞,说是有些重要事情要回去处理,。于是也便有了这三人在这酒楼的场景。
此处在酒楼二层临街而设,透着窗子便就能看到大相国寺门前的景象,倒也是个好地方。
周荷双眼微眯,临窗而望,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
大相国寺石阶之前,只见众告女围着一个人,只见那女子,云髻似堆鸦,粉面若银盆,朱唇如樱滑,端正美人资,惊鸿还喜恰。
“卫姐姐,你这件衣服用的是冰执绮绣的织法吧?能请到凉娘子裁衣的整个顺兴也没有几个人了。”一满脸笑意,脸蛋圆圆的女子问道。
“是吗?这是母亲嘱托人做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些,所以倒不是很清楚。”卫浅阮微微一笑,手似不在意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卫姐姐向来醉心诗词琴艺,对这些身外之外自然是不会留心的。“王瑶看着周玉盈,眼神中带着嘲讽。
周玉盈听后,脸上的笑意也绷不住了,直直的瞪向王瑶。
“卫姐姐被夸为顺兴第一才女,这些还用你说吗。怕不是你也学某些人,仗着一副皮囊,就不长脑子了吧。”
王瑶出身武门,所以个子较平常女子要高许多,因着身材也较魁梧些,外加置常年“习些武艺,便更比寻常女子黑许多,更何况王瑶本身长相本就不出彩,所以周玉盈的话还真是明着往别人痛处上踩了。
果然,王瑶听完这句话后便被激怒了,出手用力地甩出了腰边的鞭子。
“姑娘,那你看那边闹起来了。”石阡伸出手向云影指到。
“放心吧,闹不起来。”周荷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冷笑道。
“确实闹不起来。”云影敛回目光,看向周荷道。“你认识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何止是认识,渊源颇深。
“卫浅阮,御史台大人的千金,顺兴第一才女。”周荷浅道。
穆氏一族在朝中固根已有百年之久,朝中不乏许多至交好友,御史台的卫中信便是其中之一。
自古御史台掌着监督百官,劝谏天听的职责,可以说是拿着天下文人的笔杆子。可是为人做官的,手下哪里又可能没点事,所以自然而然,一些御史台大人的门前可就热闹了。
原本这样的事当今圣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当没看见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是后来竟然连螺洲的旱灾也敢替他们瞒着,直到一封万民书不知道怎的被贴在顺兴城墙前,偏偏此时圣上还在修建皇陵,民情民意可想而知。
皇家颜面大失,皇上盛怒,命右相穆阳北奉圣名彻查御史台,也就是那时候父亲结识了卫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