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姑娘这次倒是没吹牛。
整座内炼堂就像是一座布置精巧的大阵,一入此地,顿觉凉风习习,扫尽了外界炎热,堂中有池塘流瀑,亭台楼榭,氤氲温泉,四时不谢之花。
“我师傅常说,有一天我成了三品化神修士,就可以拥有这样一座属于自己的炼器大阵了,师傅还说,有了这种大阵还只是第一步,还要修炼出自身炉鼎,才能炼制中品以上的法器神兵。”
说到这里,曾悦馨小脸微垮,抱怨道:“可是修炼好烦哦,本姑娘太忙了,哪有时间啊。”
包正不解问道:“不知曾姑娘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你看啊......这早上起来先要喝早茶吧、两刻钟后就要吃早酒吧,等到辰时一过,那就得准备去吃早汤面了。包大哥你这么会吃,总该知道金水桥畔何大婶面铺的早汤面有多出名吧?”
曾悦馨扳着手指道:“中午肯定是要吃午饭的,而且还要吃饱吃好。
樊楼的百花宴算是最近勉强能入口的东西,就是他们做生意做的太嚣张了,去的王孙公子太多,有时候都排不上队,居然还要本姑娘提前预约!”
“然后是下午的餐点,晚饭,夜宵......”
“入睡前嘴里总要含个瓜果什么的吧?嗯,西方佛洲传来的哈密瓜还不错,可也得本姑娘去亲自挑选才能放心的。”
包正咬咬牙,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转过头盯着曾悦馨,满眼的阶级仇、民族恨。
“你......你这样看着人家做什么啦?”
曾悦馨俏脸飞红,轻轻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奇怪,你每天这样吃,为什么没肥死你!”
包正怒道:“不是包大哥要骂你,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别人怕是哭着喊着想要拜岑老宗师为师而不可得,你可倒好!看着个天下第一的炼器宗师,不说苦学上进,每天就知道吃。吃吃吃......你是猪啊你!”
曾悦馨被他骂的小脸渐渐变白,忽然眼圈儿一红:“你......你骂我?师傅骂我,你......你也骂我......呜呜呜......”
“哈哈,骂得好,骂得妙,老夫也早就想痛骂这个不成器的小丫头了。”
一道笑声传来,眼前现出一名黑袍及地,头插木簪,脚踏木履的老者。
须发皆白,面色却红润如童子,正是前任墨家巨子岑修竹,墨家历史上最不成器的炼器宗师。
包正也是听白玉堂吃饭时闲聊所知,这位前任墨家巨子从不爱搞什么‘兼爱非攻’,只是醉心于墨家的炼器物工之妙,为了解决炼器资源难得的问题,干脆加入朝廷,做了朝廷高官。
墨家弟子恨其不争,早已集体罢免了他这个巨子。
岑修竹倒也无所谓,每天乐呵呵地呆在兵器司苦心炼器,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炼出一件仙器来。
仙器?
听到白玉堂这样说,包正就知道这位炼器宗师是魔怔了。
自己就有一把量天法尺,那可是一代法家真仙韩非子的成道之宝。二品宗师要炼出仙器来,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师傅......您也说人家,人家可不答应。”
见到岑修竹出现,曾悦馨顿时眉开眼笑,一溜小跑冲过去,树袋熊般挂在了老头儿的身上。
“师傅,人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包正给请来的,可辛苦了,您这次要怎么奖励我啊?”
“嗯,那可得让师傅好好想想。”
岑修竹抱着女徒弟,笑的一双老眼都眯成了条缝:“哎呀,真是辛苦馨儿了。一定要奖励,一定要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