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条真哉转身就往外走,走到中途,又对众女说:“你们好好伺候我表弟,敢有怠慢,我饶不来你们!”
“真哉大人!真哉大人!”淑子追出去几步,想拉住一条真哉,又不敢去扯他的衣服。
一条真哉走后,淑子着急的跺脚,一连叹了好几口气,之后才重新打起情绪,走到源清素身边。
看着这位神情自若的贵公子,她突然灵机一动,说:“大人,能否请您劝劝真哉大人。”
“这是谁的画?”源清素指着挂轴。
淑子楞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是菊池契月的画。”
“哦。”源清素点头,又看了两眼,他转过身来,坐在榻榻米上,“一条真哉,还有那个幸子,是怎么回事?”
淑子连忙跪坐在他脚边,边倒茶,边说:
“幸子是我的女儿,是一名舞伎,快满二十岁了。”
源清素听着,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要想成为艺伎,先做舞伎,舞伎除了学习技艺和接人待物,要想成为艺伎,必须举办“换襟”。
所谓换襟,就是将和服里面衣服的领子颜色改换,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舞伎需要举办换襟仪式,在仪式上展现自己,打出知名度,方便客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艺伎,而这就需要一大笔钱。
绝大多数的舞伎,肯定不会有这么多钱,这时候就需要一位出钱的“老爷”。
“老爷”出钱,替中意的舞女举办换襟仪式,甚至可以直接包养这位舞女,舞女也要为“老爷”献上第一次。
漂亮的舞女,很多人抢着做老爷,这时候,悲剧、喜剧就产生了。
作为拥有选择“老爷”权利的“妈妈”们,遇到这种情况,有高兴,也有为难。
这个叫幸子的女人,就同时被作为贵族的一条真哉,和作为武士的真田初看上。
两人地位相当,又因为贵族与武士之间的矛盾,在争抢时毫不留情,“妈妈”只能两边为难。
“大人。”解释完,淑子满含期待地看着源清素。
“这里不是茶屋,是花街?”源清素问。
淑子一愣,回答:“是茶屋,也是花街。”
“不行。”源清素站起身,“待会儿一条真哉回来,就说我回去了。”
“回去?审问还没开始呢!”一条真哉畅快的声音传进来。
门被打开,他昂首阔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少女。
少女身材丰满却小巧玲珑,肤色白皙,樱桃小口,长得很可爱,应该就是那位幸子。
“愣着做什么?”一条真哉边走进来,边对那些艺伎说,“唱小曲儿,弹三弦琴,敲小鼓啊!”
“你玩,我先回去。”源清素说。
“难道你真和神道教有联系?怕了?快坐下。”一条真哉左手把他按回座位,又招呼那个叫幸子的少女坐身边。
源清素叹了一口气。
“又不是不审问,怕什么!”一条真哉说,“我问你,你和那个糸见沙耶加,什么时候认识的?”
“四月末。”源清素回答。
幸子给两人倒了酒,乖巧地坐在一边儿,好奇地打量两人。
“发展到什么程度?做过没有?”一条真哉喝了一口酒。
“没有。”
“那个人,和我的幸子相比,哪个更漂亮?”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审问,不如说在挑逗幸子。
源清素知道不回答也没关系了,索性端起酒杯,听艺伎们弹唱。
“我怎么就成真哉大人您的了。”幸子不满道。
“真田初那家伙还敢跟我抢,我打断他的腿。”一条真哉豪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