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湛没多想，转身去拿睡衣，便进了洗漱间。
主卧床上，苏玺给姜宴整理好睡衣，看他闷闷不乐的，便笑着凑近他，“我们小宴怎么啦？怎么不开心？”
姜宴低着头，闷了好久后才开口，却是一句：
“对不起。”
苏玺看着姜宴的头顶，有些微微发呆。
她其实是不喜欢姜宴这样子的，这样子的……懂事？
才三岁的小朋友，为什么要像个大人一样思考，这样的年纪难道不应该是作天作地，随着自己的心意去探索世界吗？为什么要按照所谓的大人的轨迹去做事？
苏玺伸手捧起姜宴的小脑袋，笑着问他：“我们小宴为什么要道歉吖？”
姜宴看着苏玺，闷声说到：“因为让妈妈的衣服湿了。”
“那我们小宴为什么要拿花洒呢？”
“因为爸爸老是跟妈妈说话！”姜宴现在说起来都还有些生气。
可是苏玺看着生气的姜宴，反而觉得他更有鲜活感，当然了，不管是哪种样子的姜宴都是她的姜小宴，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苏玺忍不住同姜宴额头抵额头，双手搓着他的小脸：“姜小宴，你怎么这么可爱吖！”
姜宴伸手搭在苏玺的手腕上，好奇地问：“妈妈你不生气吗？”
“那我们小宴知道这样子做是不好的吗？”
姜宴点头。
苏玺摸了摸姜宴的头，“那就可以了呀，而且爸爸妈妈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妈妈也要跟小宴道歉呢。”
“不是妈妈的错，是爸爸的错！”
姜宴说完这话后，也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伸长小手抱住苏玺的脖子，重新投入到妈妈的怀抱里。
正是母慈子孝的时候，姜时湛走了过来，“爸爸做错了什么？”
这人显然是听到了，却还明知故问。
姜宴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往苏玺怀里躲。
苏玺安抚地拍了拍姜宴的后背，而后抬头看向姜时湛：“你别老是对小宴这么严格。”
姜时湛挑眉，“这就严格了？”那怕是不知道真正的严格是什么样的。
苏玺将怀里的姜宴转了方向，歪着头对姜宴说：“小宴，要跟爸爸说什么？”
姜宴扭捏了一下，还是不看姜时湛，但又小声且快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姜宴一说完，苏玺立刻就看向姜时湛，毕竟姜宴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现在就看姜时湛的表态了。
接收到苏玺的灼灼目光，姜时湛也就抬手碰了碰姜宴的小脑袋，“爸爸也跟你道歉，下次一定专注地给你洗澡。”
姜宴本就想躲开姜时湛的大手，一听这话不仅马上拒绝说“不要！”还扭头就跑到苏玺身后躲着。
姜时湛抬着的手顿时便有些尴尬。
苏玺看他这样，心里想着，不管是作为总裁还是作为影帝，姜时湛也就只能在他儿子身上吃吃瘪了，这种稀有场面，也就只有她能当日常看了。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笑意，又顾及姜时湛的颜面，便只能紧紧地抿住双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姜时湛收回手，指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