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七叔以后是要安排去东瀛,往下推本来是八叔潭王朱梓。但是朱梓十年前算的上是卷入了胡惟庸案,吓得在王府携王妃一同自焚而死。十叔也不在了,鲁王朱檀也是十年前因服金石药过度而薨,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鲁荒王。
想起这些,朱允煐说道,“说起来这些皇叔,咱也想起来了。不是孙儿薄情,只是三叔的陵寝可不能再修明楼了。”
老朱也有些尴尬,因为了只有帝陵才能有明楼。虽然王陵级别和皇陵比较像,老朱这些年也完善了一些丧葬制度。但是鲁荒王陵,以前还真的没有相关的制度来约束和规范。
“不建明楼、不建明楼。”老朱摆了摆手,连忙说道,“真的要是不行,你十叔那明楼给拆了。”
朱允煐没好气说道,“真要是这般,以后见了咱爹,他都得收拾咱。又不是十叔擅自建的明楼,只是以前咱朝廷没有制度。拆就不拆了,只要以后咱这边没有人修明楼就行。咱就是怕啊,以后咱要是还在,允熥难说。”
老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朱允熥那混账,还真难说他就好体面,要是你那时候还在,他怕是恃宠而骄,说不准还真的要建个明楼。”
本来只是在旁边伺候的徐妙清忍不住插话,“皇爷爷、陛下,莫要这般编排允熥。他大事心里有数,真要是让他知晓了这些,怕是又要来闹了。”
老朱愣了一下,看着徐妙清说道,“咋了他来闹咱还怕他不成他在咱跟前不敢闹,就是闹也是要去皇帝跟前闹。”
“皇爷爷,他怕是不敢在你跟前闹,但是在陛下跟前闹是肯定敢。到时候,估摸着又要让桑氏到臣妾跟前闹。”徐妙清也不怯场,只是说道,“现在又有了埂儿,臣妾是有的头疼了。”
老朱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还真的是这般,咱现在是看出来了,这老子什么样,儿子就是什么样老五不靠谱,他那个儿子不靠谱。允熥又是这么个怠惰的样子,他养出来的儿子,咱就没指望他的子嗣能好到哪去,以后你们有的头疼。”
一家子人说说笑笑,也就稍微提了一下宗人府的安排。
看起来不只是五军都督府的含金量在下降,现在的宗人府这边变化也比较大。要知道以前的宗人府,从宗人令到左右宗正、左右宗人,那都是除了朱标之外老朱其他儿子当中最宠爱的。
不敢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不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年的生老病死也没办法避免。
虽然老朱还是在哀痛他的三子早逝,不过这样的事情,老朱也觉得对他就算有影响,也不至于让他一蹶不振。
最爱的妻子不在了,最宠的长子也过世了,老朱这一颗心虽然早就破碎不堪,但是这么些年来也让他彻彻底底的锻炼出来了铁石心肠。
他现在也需要继续坚持,他的孙儿、他的重孙还需要他,老朱也舍不得离开小朱和小小朱。
看到老朱带着小小朱午睡,朱允煐和徐妙清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乾清宫,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你今个很好。”牵着徐妙清的手,朱允煐笑着说道,“皇爷爷最重亲情,以前你在他跟前还是有些放不开。你跟咱学学,你是咱的皇后、是咱的发妻,咱是小辈,耍赖、撒娇,皇爷爷就算面上不乐意,心里也美着。”
徐妙清笑着点头,只不过还是提醒道,“陛下,还有皇叔、皇姑在外头呢,想要见见皇爷爷。更别说皇爷爷的妃嫔,以及宗室里的其他人了。”
朱允煐点了点头,说道,“回头咱和皇爷爷说说,也是该见一见,免得那些人还以为咱给皇爷爷软禁了。”
徐妙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就是她的夫婿敢说。她的夫婿也确实有些不守礼,比如说这虽然是在宫里,可是被这么牵着手,徐妙清虽然心里甜蜜,但是也知道和礼制不合。
只是这些个事情,徐妙清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见。
在正式的场合自然不需要这般,但是私下里要是一板一眼的拿出皇后的威仪,徐妙清也不觉得那是一个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