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只能点头,他的父皇可不只是偏爱那么简单了。至于说当今天子是不是命苦,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起码好些宗室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这些时日,英儿在盯着秋税的事情,忙的一天就只能睡两个时辰。”老朱到底是心疼孙子,无奈说道,“可是好些个宗室不争气,不是自己写折子,就是让王妃去皇后那。咱不指望他们给英儿分忧,也该分个轻重啊”
朱橚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他的好些个弟弟都是对于高丽垂涎三尺,想着要成为弄一个藩国之类的。不说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了,可是一些个摩擦也是真实存在的。
朱橚有些尴尬,只能说道,“儿臣回头就好好说说,这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老朱看了看朱橚,认真问道,“真要是让你去高丽,你可乐意”
朱橚愣了一下,不太乐意的样子,“父皇,儿臣是真的不想去那边,咱还是在大明更好一些。”
“有炖呢”老朱开口,说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该想想儿孙。有炖这孩子咱知道,也是有才华、有本事。你早些年擅离封地,咱有炖才十岁,将周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年他醉心杂居,咱知道他是韬光养晦,怕英儿忌讳。”
朱橚有些尴尬,说道,“父皇,咱也说过有炖,是他多想了。只是这孩子说不通,雄英要是对咱不好,有的是手段。”
要说一些宗室的韬光养晦,实际上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常见的手段,也就是装疯卖傻、吃喝嫖赌、舞文弄墨。
而现在大明朝宗室里头有不少这样的人,但是好些人不是韬光养晦,是真的纨绔、荒淫。
老朱继续说道,“有炖为人仁厚、诚心向善,对于百姓也是有些仁心。这要是打下来高丽那些地方,治理起来也是费劲,收归民心不是小事。老四那头有高炽,孟烷虽然不如高炽,倒也谨慎好学,可以踏实做事。”
朱橚仔细想了想,忽然也有些着急,“有炖都二十一了,还是没有子嗣。咱这也心里急,他也有些妻妾,一点动静都没有。咱,心里头也是有些怕。”
老朱一瞪眼,没好气说道,“才二十一,没甚要紧。回头再给他纳一些妾,总该成了。要咱说,他那世子妃也是不成器,下不了蛋就占着咱有炖正妻位”
这很符合老朱的特点,有错误的肯定是别人家的原因,老朱家的基因没有半点问题。
有些事情可以着急,可是好像也不一定需要特别着急,可以再缓一缓、顺其自然。
看戏的小小朱跑了过来,直接坐在老朱的腿上,“曾祖,咱还是不喜欢看这些戏。咱五叔的戏,怎么好些个都是娼妓、乐户,还有好些个都是仙佛的,这不好。”
这就让朱橚有些尴尬,他也知道他儿子整理出来了好多杂居,有的摹彷前人,有的取材书本,有的凭空杜撰,但也有不少描写时事之作。
但是真的要细说起来,基本上都是一些消极平庸的内核。就算是涉及时事大多数是依据当时的实事或传闻敷衍而成。
老朱笑了笑,也没在意,“那是你五叔的事,他那戏班倒是厉害,好些宗室都喜欢。你啊,和你爹一般,就是坐不住。咱记得你曾祖母早些年也看戏,以带着你爹,他就瞌睡。”
小小朱一本正经点头,说道,“咱也看不住,咱宁愿去看书也不看戏。”
老朱起身,说道,“既然你看不住戏,咱就走。老五,咱和你说的事,你自个好好琢磨一下。这些个事情不能马虎,要是有那个心思,咱也好和英儿说。真要是等到英儿有了决策,到时候咱再去说也就晚了。”
朱橚自然是连忙答应,但是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他自己也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