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眼观鼻鼻观心,其他武勋的提醒、挤眉弄眼等等,他装作没看到,他也不想看到。
其实不少武勋也很无奈,他们自然也知道常茂有些不靠谱。但是现在在应天府有足够地位的国公,真的也就是常茂了。
先不说常茂是皇帝的舅舅、开平王的长子,也是因为徐系的徐辉祖刚刚出征。常系的话事人蓝玉,一直在外头练兵。新晋崛起的傅友德,现在也在准备讨伐朝鲜呢。
至于汤和,早就澹出了朝堂不说,现在连爵位都没有人承袭。冯胜本来也有一定资格,只是早些年就被老朱闲置,冯胜那边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而李景隆就不要多想了,虽说这是曹国公不假,但是这一位也是皇帝的表兄啊,这是皇帝掺和在武勋集团的沙子,武勋对于李景隆一直都不是很信任的。
高坐龙椅的朱允煐面无表情,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些文臣们在不断的弹劾张温,没有急着表态,甚至都很难从他的表情当中看出来一些端倪。
喜行不于色,这也是朱允煐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尤其是在朝堂上,他的表情、动作,那都是有一定深意的。
常茂在装死,这让心急如焚的武勋们无比愤怒、失望,他们也甚至觉得常茂已经背弃了武勋,现在的常茂看起来只是皇帝的鹰犬了。
承袭了鹤庆侯爵位的张霖很是愤怒,他的父亲张翼就是常系一脉的重要成员,曾经随蓝玉征云南,克普定、曲靖。他的祖父,也是凤阳人,这绝对的根正苗红。
在常茂不愿意出面的时候,张霖忽然出班,“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朱允煐平静点头,看着张霖说道,“准。”
“陛下,会宁侯敛兵固守兰州,阻元将扩廓侦。会宁侯劳苦功高,岂可因那些酸儒腐士捕风捉影之言加以论罪”
对于这个莽夫,朱允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张霖的父亲、祖父,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他们虽然没有帅才,但是好歹也是有些将才,也有一定的政治智慧。可是这个张霖,完全就是莽夫了。
朱允煐忍着不高兴,说道,“鹤庆侯,此乃奉天殿,若是管不住你那张嘴,朕令人帮你管管”
张霖立刻干净利落的跪下,好像怕了的样子,“臣知罪。”
知个屁的罪,这些武勋大多是看不上文臣的,早些年也没少有一些武勋对文臣饱以老拳或者谩骂的例子。这些个武勋,是打心眼里的看不上文臣。
这个张霖现在看似是在请罪,可不是因为他觉得得罪、羞辱了文臣,单纯的就是皇帝不高兴了,所以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态度。
对于当今天子的地位、出身,张霖等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尤其是作为常系的成员,更是觉得皇帝天然和他们亲近。
常茂这个时候也出班,还是捞一下张霖吧,“启奏陛下,鹤庆侯刚刚承爵,久在军伍不知礼法。鹤庆侯诽谤同僚,还望陛下严惩。”
张霖一瞬间瞪大眼睛,他感觉到自己遭遇到了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