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手中捏着兰花,朝门口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先拿着东西出去。
“看来娥娘确实还有个情郎啊。”钱双双将那朵花放在手心打量,很小的一朵兰花,虽然被稻草压的干瘪了,但是意外的完好无损,想来是被人细心对待的。
“要是自己爱花,路边摘了一朵,大大方方展现出来,或者放在房间,床头什么位置即可,也就不必放的这么隐蔽,你觉得呢?”她看向聂尌,此时他也在看着她手中的那朵花,像是在沉思。
她注意到聂尌手中也拿着什么,不由的问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他摊开大掌,掌心中赫然躺着一只耳珰,是用木头雕刻而成,没有什么装饰,看着很是廉价。
女人的耳环。
钱双双上前捏了捏那耳环,脚是用茶梗做的,前头是用一块小木头雕刻的兰花,兰花,又是兰花。“你在哪儿发现的?”
“正厅往后厨拐角处,一处角落中。”
“是娥娘的吗?她好像很喜欢兰花。”
聂尌缓慢摇头,“死者并没有耳洞。”
北明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穿耳无疑是损坏父母授之的身体,况且乡下穷苦,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伤口处理不当,很容易溃烂发炎,甚至一些大户人家能处理的都不去打耳洞。
钱双双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耳朵,钱父心疼女儿给她治病都来不及,府里又没有一个当家的女人,自然不会有人想着给她穿个耳洞,“那就是说,这个耳环一定是别人留下的,可看这样普通的木头做成的耳环,应该不是大户人家的,倒像是……”
她回忆起刚才见到的顾大娘,她的耳朵上似乎也没有打耳洞。
“大概率是村子里的东西。”
聂尌颔首,表示赞同。
钱双双又纠起她的细眉,“村子里的人不是会来给沈老太太送吃的吗?也许是有人不小心掉的呢?”
“厨房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且村子里的人都是送的做好的食物过来,一般是不会去厨房的,所以有这个可能的可能性很小。”
“也是。”钱双双点点头,随后将原先放在袖中包好的那根头发拿了出来。
女人的头发丝,压的干瘪的兰花,还有一个不属于死者的耳环。
“看来今天我们没有白来,收获还是颇丰。”钱双双将这三样东西全都包好,把它交给了聂尌,“司直大人,这些应该算是物证吧。”
聂尌收过找寻到的东西,连带着钱双双的娟帕,一起收入袖中。
“再找找吧,也许还会有什么。”钱双双拍拍手,将松散下来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这回比先前还要气势汹汹。
然而,就算他们翻遍了这间屋子,也没再找到哪怕一根头发丝。
“看来是真的没有了。”钱双双摊手,有些沮丧。
“至少我们不是完全白费功夫。”
“也是,那接下来呢,该怎么办?”钱双双看得开,想到也不是徒劳无功,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聂尌却转移起话题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钱双双探头,看看外边的天色,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半空,阳光穿破云层,刺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