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伸手摸了一下,在额头摸到一手黏腻,指尖上沾着红色的血迹。
难怪觉得头那么疼。
“嫂子,是不是二婶又来欺负你了?”陆深的小脸上满是焦急,他伸手抓住苏枝沾了血的手指,取毛巾帮她擦掉血渍。
陆小乔气得直跺脚:“这个老不修的,一天天的就知道上我家抢东西,要是我大哥在,看他还敢不敢!”
苏枝垂下眼帘,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们说的二婶,叫刘晓丽,是陆家已故父亲的弟弟陆大山的老婆。是那种很极品的亲戚,他们家有什么吃的都要全部抢走的那种。
苏枝穿越之前,刘晓丽一大早跑过来抢夺原身的一块玉坠,那是原身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原身推脱了几句不想给,刘晓丽就蛮横的甩了原身几个耳光,把原身扇得摔在地上,头磕到桌角出了血,昏迷了过去,刘晓丽以为她死了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苏枝摸了摸脖颈,原本挂在那里的玉坠已经不见了,看来刘晓丽走之前还不忘把玉坠一起搜走。
那是原身母亲的嫁妆,她必须得拿回来。
“深深,小乔。”苏枝一手按住一人肩膀,轻声细语道,“我要去一趟二叔家,把二婶拿走的东西拿回来,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做饭吃,好不好?”
她不太会哄孩子,不过或许是因为原身的影响,两个孩子都乖乖点点头。
苏枝放下心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就这么顶着额头的伤走去陆大山家。
这个年代的村民大多淳朴善良,看见苏枝额头上的伤都忍不住问一句。
“诶,云霆家的,你头上这是咋啦?”
苏枝这时候就楚楚可怜,细声细语地回答:“刚才二婶来我家,不小心撞得,我正要去给二婶赔不是呢。”
有几个乡亲是知道刘晓丽的为人的,闻言愤愤不平:“我看是她故意打你,小苏你别怕,走,我们给你撑腰,咱找她去!当长辈的还打起晚辈来了!”
苏枝泪水涟涟地给他们道谢。美人落泪,众人更加于心不忍,纷纷叫嚷着一起去了陆大山家里。
“大山家的,赶紧出来!你看看给人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快点出来!”
刘晓丽坐在家里,心里正有些打鼓,她当时只顾着拿玉坠走,也没看看苏枝断没断气,这要是真死了,她不会背上刑事案件,坐牢改造吧?
刘晓丽听到屋外传来的吵嚷声音,隐约猜测苏枝应该没死,赶紧把玉坠戴在自己脖子上,这才慢悠悠晃荡出来。
“你这婆娘,平日里抢云霆一家的粮食,现在又打人家老婆?你安的是颗什么心!”
“狗屁!姓郑的,谁看见我打她了,她那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刘晓丽趾高气昂地看着苏枝:“小兔崽子,你要找死啊带这么多人来!”.
苏枝心里唾弃刘晓丽,可面上还是装的一副柔弱小白莲的样子。
“二婶说的哪里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苏枝啜泣,“求求二婶把从和我家搬走的东西还给我吧!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了,我无所谓,可小乔和深深不能挨饿啊!”
“诶呦造孽啊!那米面不是苏家二哥拿来接济自家妹子的嘛,这你也敢拿啊?大山家的,你也不怕烂舌头?”说话的是苏枝的邻居王奶奶。
“拿来我陆家就是我陆家的米面,让你孝敬一下长辈,怎么你还不乐意为了?”
刘晓丽嗤笑一声,苏枝她还不知道,说上两句不就拿捏住了,再不听话就打上一顿。她又转头去骂围了一圈的村民们,“这都是我们陆家的家务事,你们管那么宽呢!”
苏枝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那,二婶,你把我娘留给我的玉坠还我行吗?”苏枝低头抹了把眼泪。
靠,好辣!苏枝来的路上偷偷掐了半根辣椒,果然好用的很。
“你想得美!小浪蹄子,到了老娘手里的东西,你就别想要回来!”刘晓丽骂骂咧咧地,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大山家的,你一个当婶子的也好意思拿侄媳妇儿的嫁妆!你这样以后看谁敢把闺女嫁你家大宝。”
“谁不知道小苏她娘死得早,就留了一样东西给娃你都要抢走,太不要脸了吧!”
“晓丽啊,”村长李崇文走了出来,他路过还以为有什么事,就站着听了会儿,听到现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这样要是被举报到上头,你男人粮站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