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鸽捏紧自己的衣摆，盯着蓝承榕。
蓝承榕一脸漫不经心，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站起来：“你自己想吧。”
他打开门离开，林野倒是没走，双腿交叠继续坐着，喝了口桌上保温杯里的热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长睫毛在灯光下映出一片阴影。
蓝承榕从审讯室走出来径直进了监控室里。
季念抬眼看他，弯眸喊他：“蓝组长。”
蓝承榕立刻笑了，冲她挥挥手，“嫂——扫得挺干净的啊，你们监控室里呵呵，你好你好，季小姐。”
季念多看了他两眼，见他神色如常，便收回了目光。
蓝承榕松了口气，差点喊露馅。
要是刚刚没刹住车，林野出来绝对能把他拉到天台打一顿，打一顿死的。
江濯看了他几眼，收回目光拿着笔记本走了出去。
季念看向蓝承榕，“蓝组长，你怎么出来了？”
蓝承榕在边上坐下来，“出来透透气，反正白云鸽现在也不会说，让野哥在里面镇场子就够了。”
白云鸽坐在审讯室里，半天都没有说话，林野手边的保温杯里的茶都喝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来，拎着保温杯出去了。
林野在外面接了点热水，进了监控室坐下来。
不过半刻，监控室里茶香四溢，季念偏过头问林野：“头儿，你现在不进去吗？”
林野把水杯放在一边，抬起左腿放在右腿膝盖上，用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抬眉，“先晾那孙子一会儿，他自己会说的。”
季念皱着眉头：“白云鸽会不会有所顾忌然后不说或者是撒谎啊？”
林野摇头：“不会，查过了，他是个孤儿，也没有女朋友，应该不会，而且现在这个选择，很好选。”
他们也没在监控室里待太久，出了监控室季念还睡了一觉，这才有警员跑过来跟林野说：“林队，白云鸽说他要说了。”
“嗯，”林野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叫上蓝承榕，进了审讯室。
白云鸽见到他俩，这才抬起头，“你们确定会保护好我吗？”
林野扣上刚刚弄松了的扣子，嗤笑着抬头：“白先生。你涉嫌妨碍公务等多项罪名，就算结束了问话，你也不能回去的。”
白云鸽低着头，脑子里衡量着利弊。
他已经被警察抓住了，就算被放回去，那帮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话，结局最好是没命，就怕那些人拿着那些下作手段来折磨他。
倒不如坐牢。
白云鸽抬起头：“我是负责程鹏这条线的……”
他将自己在这个组织里的职责讲得清清楚楚。
待他讲完，蓝承榕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
林野开口问：“你二月七号为什么会去巷子里，并且进行袭警行为？”
白云鸽说：“我是接到了Cassis的命令，Cassis是我的上级，他主要就是给我们这些人发号施令的，Cassis在那个男孩儿盗窃以后才让我查那块玉，我从乌金山的景区的监控查到那个叫张扬的男孩捡走了，后来我还没来得及去张扬家里查，你们就已经封锁了现场。我就查到了当时同样在场的王秉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