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中的折扇又开。
一支闪着银光的利刃飞驰而去,直指络腮胡的心口。
他瞳孔紧缩,眼里全是恐惧,下意识的拉紧缰绳想要逃,只可惜马儿刚立起前腿,他便吐出一口血,尔后直接倒在地上。
男人心口出现一个细小血洞,直直刺穿他的胸膛,他瞪着眼睛,唇边溢出血迹。
就这么死在了城门口。
裴祁优哉游哉的扇着扇子,有些遗憾的说着,“毕竟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云止站在城楼之上看他,抽了抽嘴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敌方将领都死了,我方更是军心大振。明明是幽深的黑夜,却响起了杀戮的声音。
长枪刺过胸膛,大刀划过脖颈,箭羽射穿心口。
明明应是金戈铁马,为国捐躯的热血场景,却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诡异。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分不清你我,云止依旧站在城楼上,静静的看着。
她的身后跟着曾经被罚跪过的谋士。
他们面上什么都不显,心中却满是讥诮。
这就是这位公主说的要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就是这么站在上面什么也不干的助力?
他们还以为在怎么畏惧都会上战场意思意思,没想……果然一介弱质女流,只会说说漂亮话罢了。
其中一人耐不住,看似谦卑的试探,实则贬低的问她,“殿下,不知鬼域的援助在何处,还是说您站在这便是援助了?”
云止没有搭理。
她不是听不出这人的阴阳怪气,也并非软柿子好欺负。
完成任务便已经艰难,何来的闲心思管这些明里暗里的讥讽。
云止这般想着,时刻注意着战况。
也是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她找不到裴祁的方位了!
打仗本就场景混乱,就算裴祁一身红衣尤为显眼,现如今也是黑夜,黑暗中的红色,比士兵们穿戴的盔甲更难以寻到。
她蹙着眉头懊恼刚才为何要抬头看那讥讽她的人,否则也不会丢失裴祁的去向。
战场变数良多,就算裴祁武功高强,也有出事的可能。
出事的结果…她可承受不起。
云止皱着眉头手指交叠,纤细雪白的手来回结印,姿势流畅的同时又极为优美,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几乎是她的动作刚停下,战场便发生了逆转。
无数的哀嚎响起,好似痛苦到极点,甚至有人痛的满地打滚,爬都爬不起来。
都无法站起,做不到进攻了,又何提攻占城池。
敌方被打的节节败退,夜城的精兵乘胜追击。这场战争竟在短时间内便能看出胜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云止方才那番动作。
那几个谋士的脸瞬间僵住,面上不可置信,甚至隐隐透出惊恐。
她甚至没下城楼,也未曾离开过,可刚刚那番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动作,就让战况扭转至此。
简直恐怖如斯。
又是一阵风吹过,离去了许久的红衣少年足尖轻点飞上城楼,缓缓落在云止面前。
他的脸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液,本就绝美的面容此时更加惑人。
裴祁冲着云止笑,轻轻侧眸看了眼战场,尔后问,“此番,可是殿下的手笔?”
他记得…任务者是可以使用什么劳什子积分,以此换的道具。
如此逆天之举,绝非常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