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飞有些惊讶,灵湫庙的主持居然如此年轻,还留有一头浓黑的长发,皮肤成病态的苍白。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性感,眉目之间倒是平添了么一股淡然和宁静。
一身暗红色的袈裟,身形微瘦,脖子下方的锁骨尤为明显凸出。
王彦飞张开问道:
“不知灵释主持找在下是为何事?”
闻此言,灵释睁开明亮睿智的眼睛,盘叠的双腿分开起身下床。灵释不喜欢裹盘,这样盘腿打坐,他图个自在舒适。
灵释手持小叶紫檀念珠,道了一句: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去,远道而来,路途艰难,灵释备了些斋菜,施主如若不嫌弃,就随灵释一同共用晚宴。”
王彦飞连忙道:
“主持那里的话,这是彦飞的荣幸。”
灵释盘腿而坐,王彦飞也微微鞠躬,盘腿而坐。案桌上只有一碟小炒青菜,三个窝窝头,和两碗白粥,白粥上撒了切的细细的葱花。
灵释安静地进食,全身贯注,空气中只有食物和牙齿碰撞的细小声音。王彦飞本就是官家子弟,吃相极好,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十字木窗格子。灵释迎着月光的脸,有种天然神秘的错觉。
“灵释主持,彦飞只听说您料事如神,却没曾想您如此年轻,倒是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
灵释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褐色粗糙碗筷,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擦擦嘴角,才回道:
“佛道高深,灵释有幸得到高人指点,才能顺利继承师傅遗训。”
一小僧端着竹盘,将碗筷都收走。王彦飞陪着主持走到院落中,算是饭后消食,晚风徐徐,携带着夜晚独特的味道。
“灵湫主持,明日就是中秋佳节,我可能忙不开身,就只能差人送来油香吊子。”
灵释道:
“施主有心了,灵释在此谢过。”
月亮撒在茫茫然然的大地上,犹如一层薄薄晶莹剔透青纱。听着泉水叮咚作响,确实别有一番滋味。王彦飞只觉心灵通透,情不自禁道:
“驻跸灵湫上,依岩帐殿开。雨从龙洞作,云拥凤舆来。玉窦春鸣溜,金潭昼殷雷。
翠华清樾下,天语赐徘徊。”
灵释道:
“这灵湫庙民间称为九峰莲花池,其实是带有赞美之意,不过施主倒是才华出众,将来必然大有可为。”
王彦飞心头一喜,拱手道:
“灵释主持,您言重了,我不过是家中不受待见的弃子而已。”
灵释手中的珠子一顿,淡然道:
“事在人为,万事皆在变与不变。”
王彦飞心里突然划过一道暖烘烘的暖流,激动道:
“彦飞谢过灵释主持的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