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空旷,道路灰白。
人们觉得太阳像个泼了油的火球,火辣辣的悬在天空中,向外散发着灼灼火气,就连仅剩的一丝遮蔽的云彩,也在太阳的蒸腾中,飞灰烟灭。中了暑的知了躲在大树的肘腋下,热得也有气无力的喊叫着。
大地被太阳烤成赤铜色,地上的蒸汽顺着太阳的光束往上攀爬。田野里的庄稼也在闷热的烤炉里中展转挣扎,和焦急的人们一起等待大雨的到来。
顾野和顾俊两兄弟像那只狗一样,伸出长长的舌头,呼啦呼啦喘着气。
顾老二本想喝止他们的,后来觉得太累了,就瞪了两眼。可惜两兄弟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愤怒,就算是现在踢他们几脚也无所谓了。
清晨在医院里和一群中医生和洋医生讨论着,洋医生说:“既然是中毒,那就洗胃吧,不见得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他们自然指清晨一派的中医。
“你放屁,这人中毒多日,就算是胃里有毒药,早就消化完随着血液渗入到五脏六腑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
中医主任哑口无言,洋医生继续说:“就知道你也没啥能耐!”
“你!”中医主任气的脸色发紫,他哼了一声,搂起袖子准备教训一下不识好歹的洋医生。人群哄闹起来,几个拉住他,连忙劝说。
“够了,叫你们来是救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更不是要让你们耍功夫的。这里是医院,记住你们的身份。”杨老教授喝止他们,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清晨被挤在角落,杨教授叫了一声,她才从人群后钻出来。
“教授,也许可以试试那个方法!”清晨若有所思,她想到了以毒攻毒。
老教授说:“跟我来!你们都回去自己的岗位。没有我的允许就别来打扰病人的休息。”
清晨跟着老教授就走了,两派医生面面相怼,各自哼了两声就走了。
清晨站在徐教授的办公室里,脑袋里一直出现苏铁死去的模样。
“清晨,清晨,你怎么了?”老教授唤了几声,才把她的思绪给拉回来。
“教授,我说的是那个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清晨,你说说看。”老教授看着清晨,她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觉,脸色有些苍白。
“教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苗蛊中的毒蛊解毒法。我有幸在医书上看到过,觉得有趣,便记录下来了。不过我不敢轻易尝试,可眼下苏铁就快撑不住了。我就想冒险试试,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清晨低头,双手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老教授让清晨把蛊毒解毒法的有关步骤写给他,他必须要仔细认真思考一番。
老教授挑灯琢磨一宿,到凌晨四点过才躺在床上休息会儿。清晨就躺在苏铁隔壁的病床上,夜夜陪伴着他。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苏铁和一般死去的人一模一样。
“大孙——”今个一早,清晨浅眠着,听见叫喊声就悲戚的呜呜哭起来。
清晨睁开疲惫的双眼,就看见以为满头白发的老人,拉着苏铁的手臂哭起来。苏延安站在门口,打着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鸟语。清晨挣扎着爬起来,她太困了,努力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