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走在田间地头,苏铁用一块布牵着清晨。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自古有离恨,故画远山长。忆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苏铁突然想起这首词,轻轻吟诵出来。清晨满脸诧异,他怎会知道这首词?
“你是谁?”清晨停住,定定看着苏铁。苏铁扭头见清晨睁着满眼星光的眼眸盯着他,心莫名侧漏。
“早年无意间见到的,我就背下来了,我想着你也叫清晨。便不知不觉想起了。”他也没将眼前的少女与当年的婴儿联系在一起。苏铁想那孩子很有可能.…没活下去了,眼里流露出哀伤来。
即使阳光明媚,清晨还是心疼起来,逆着光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心想: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苏铁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世之谜?
“接续走吧,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苏铁牵着清晨往外婆家赶,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
“好,走吧!”清晨既然已经探的一丝线索,就慢慢的寻找吧!
太阳在缓缓移动,东升西落,带着草帽的清晨,一路上安静极了。
蒲公英被风吹散,满天散花,借风而生。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盖顶。
“你叫清晨,和当年我遇到的那个孩子一样!你们会是同一个人吗?”苏铁默默想。
天际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半个小时不到,豆大的雨就大颗大颗砸下来。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有一块破布被子。还有一些干柴堆放在一角,简陋的壶和一个小水缸。
“进来吧,这个山洞是狩猎人的休息地,我们先躲雨,看雨能不能停。”苏铁用火柴生了火,洞口外的叶子上哗啦哗啦的水流很快汇集在一起,向着低洼出流去。
“清晨,过来烤烤你身上的湿衣服。”
清晨闻言才转过头,坐在火堆旁,一句话也不说。
“小家伙,你不高兴了?嗯……”苏铁用粗糙大手摸着清晨的后脑勺,一脸宠溺的样子。
“别摸我,男女有别!”清晨嘟着小嘴,一脸嫌弃,用小手扒开他的掌。
“你这小家伙,脾气不小。”苏铁笑笑不说话,就专心烤着自己的衣服,冒着白雾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清晨看着这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有些懊恼。她突然有些烦躁,要和一个陌生男子过夜,还是一位大叔级别的。
夜色很快暗下来了,看来他们只能在这个洞里度过了。
清晨走了一天,累的不行,靠着身后的石头就忍不住睡过去了。苏铁看着睡过去的女孩,轻轻揽过抱起放在石床上。
“睡着了!”苏铁看着女孩清秀的容颜,一时间思绪万千。“清晨,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孩子,这一切我都会查清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早晨的鸟儿叫的欢快,叽叽喳喳……空气里都是清新的味道。
清晨挣开眼睛,下巴有胡子,胡子…“妈呀,救命呀!”
滚到地上的清晨摸着自己的屁股,“哎约喂,疼死我了。”
“小破孩,你叫什么?”苏铁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
“苏铁,你这个大流氓!”清晨尖叫着蒙上自己的双眼。
“是你昨夜喊冷,我是为了给你取暖,不然你还不得冻死。就你这干瘪瘪的小屁孩,我能对你做什么?”
清晨听此,脸蛋绯红,“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昨日见你还正人君子,变脸可真快。”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接着赶路。”
“哼,大坏蛋。”清晨嘟囔一句。
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一户人家,看样子有些富裕。一整座院子种满了果蔬,清晨看着眼睛一亮,悄悄看了几眼。
苏铁将她的小表情收入眼里,屋里走出一位大脚老人,拄着黑色的拐杖。
清晨觉得好奇,她没有缠足,倒也奇怪。
“外婆,我们来接苏宁。”
“苏铁,你这孩子又壮实了许多。”这个胖胖的老阿婆,说话嗓音响亮,中气十足。
“外婆,你好,我叫清晨。”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妮子,长的可真俊呐,苏小子,和你倒是登对。不过,你都那么老了,大人家大了快十岁。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还是算了。”余老太太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清晨听此憋着笑意。
苏铁脸可黑、可臭了!
“外婆,我好歹是你外孙,你怎么能这样。”苏铁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孩。
“铁子,你虚岁都三十二岁了,家里没给你安排亲事?赶紧的吧,别以为你帅,时间不等人啊。”
清晨笑弯了腰,两只眼都笑出眼泪。
苏铁瞪了清晨一眼,才一脸无辜的看着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