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姑娘果真睿智,老夫当初没看错你。”夫子摸了摸胡子,笑了笑,道。
“太傅谬赞。”
没过半晌,神色恍惚的沈承安出来了。
他走到烟柳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烟柳……我成了太子。”
烟柳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阵骚动,继而就是太监长而尖的声音:“贵妃娘娘薨了。”
烟柳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4)
如同烟柳所料,哪怕沈承安被沈匀册封太子,摄政王当场就在朝堂之上讽刺当今圣上将皇子流落民间十五年,实在是无德无能。
又含沙射影说沈承安在民间学了一身陋习,无任何才干,何以被封为太子。
摄政王权倾朝野,沈匀连带沈承安被当场羞辱也无可奈何。
最终是夫子站出来一力担保,沈承安才勉强坐上了这太子之位。
烟柳平日里尽可能地熟悉宫内的礼仪与环境,刚想去御膳房给沈承安做几碟小菜,就在御花园看到了一个溺水的人。
周围明明有很多太监和侍卫,却都熟视无睹。
烟柳咬牙,将自己的衣裳稍微解去几件,猛地入水中。
那人力气极大,烟柳只能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岸边伸出来的一把水草,然后连拖带拽地将男子拖到了岸边。
男子容貌生得极好,脸色却苍白如纸。
她将男子拖回了东宫。
甫时沈承安才刚刚下朝,他还没来得及跟烟柳诉苦那个摄政王在朝堂上的耀武扬威,就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烟柳。
他猛地上前,紧紧地握着烟柳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人收拾他。”
烟柳摇了摇头,道:“无碍,我刚刚在御花园的花池边看到有人落水,便救了回来。”
沈承安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板着脸道:“烟柳,周围那么多宫人,下次你派人下起就好了,千万不可再莽撞行事。”
烟柳颔首说自己明白了。
她终究没有告诉沈承安,这宫内大部分人也是摄政王的眼线。
免得让他徒添烦恼。
那人被烟柳救起,沈承安寻了太医为他治病,却未曾想这竟然是一个痴儿。
哪怕那人的容貌俊朗,心智却如两三岁的小孩,更令沈承安不爽地是,那人一直缠着烟柳。
烟柳也总会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沈承安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更为可怕的是,后面举行皇家狩猎,他本意只是带烟柳,却未曾想那个痴儿也要跟去。
沈承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人,那人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烟柳。
烟柳哑然失笑,却还是对那人道:“你一个人在东宫小心一点。”
话虽未说明朗,却也还是婉言地拒绝了。
那人不知道理没理解烟柳的话,但是还是恹恹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烟柳的举动这下看得沈承安一阵舒爽,就连最近几日在朝堂上与摄政王的针锋相对所产生的不美好心情也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