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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回到隔壁病房。
郁景州正趴在床头,眼睛望着病房门的方向。见姜九进来,男人立马收回视线并坐直身子。
女孩无声笑了几下。
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倒了一杯水递给郁景州,“凌晨一点半了,喝杯水早点睡觉。”
郁景州接了过来。
“凌晨一点半了,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会留在医院吧?”
他前面的话都是虚的,铺垫。最后一句话才是中心句,他的意图。
姜九挑眉点头,“我在这里陪你。”
“医生说伯母太过于疲惫,加上情绪不佳气血不足,所以晕倒了。她是你的母亲,即便是因为我,你也不能把她推倒在地。”
“……”郁景州无语,“我没推她。”
“我都看见了,二十六岁的男人了,大方承认不好吗?”
郁景州:“……”欧诗漫碰瓷,他根本没碰她,她就往他这边晕倒。
男人郁闷,有些孩子气,看起来有点幼稚。
他幼稚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亮光。不似平常那般清冷,也没有霸道的那股野性,蛮可爱的。
姜九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安抚性地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像在给大狼狗顺毛。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想我进手术台进行临床试验。伯父伯母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与他们两商量好的。”
“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是唯一一个能救我的人,难道你不会赌上性命救我吗?”
郁景州沉默。
姜九又说,“只允许你为我牺牲,我就没有资格救你吗?做人不能太霸道。”
“以后不准再对伯父伯母行为和言语不恭敬,他们为了你的身体,初心都是好的。”
原本沉浸在姜九没有说爱,却每一个字眼都彰显着对他的偏爱柔情中的郁景州,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男人掀开眼帘,脱口而出:“我没有推她。”
姜九顿了一下。
死男人,死鸭子嘴硬,她明明都看见了!
而且医护人员都是人证,他对郁有为欧诗漫乃至湛医生,态度都很差。
看在他出发点是为了她的份上,姜九没和他生气。其实他能这般在乎她,事事以她为先,姜九心里很温暖。
女孩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
郁景州:“……”
“姜九我真的没推她,我不是个肤浅的人,没做过的事不会因为你……”
姜九又亲了一下。
“……”郁景州空白片刻,“姜九……”
姜九又又亲了一下。
她松开他,冲他笑道:“承认有这么难吗?”不就是推了一下吗?
郁景州眸色一沉。
算了。
推了就推了吧。
男人抬起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拢到身前吻上她的唇,“我承认我是肤浅的人。”
唇齿暧昧之间,郁景州不愿承认却败在美色之下只好认罪:“是我推了她,下次不会了。”
接吻是一个过程。
就在两人逐渐进入绵长亲密阶段,姜九的手机铃声响了。
突兀的声音蹦了出来,打乱了彼此缱绻的节奏。
姜九耳廓红了。
女孩轻哼了几声佯装冷静,随后从床头柜上拾起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在扫到屏幕上偌大的“如烟”二字时,郁景州再一次加深了对这个艺人的“看法”。
准确来说是偏见。
真会挑时间打电话,凌晨一两点了还不睡觉。
“如烟,有什么事吗?”
“九哥,我听宋影说你回京城了。我本来想立即给你打个电话,但是看时间已经凌晨了,怕打扰你。”
“犹豫了半个多小时,我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姜九笑道:“明天我会去公司,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嗯嗯好哒,九哥你也早点睡。”
姜九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挂断了电话。抬起头,就看见郁景州郁闷的眼神。“……”
“你还跟女孩子计较?”
“她经常半夜给你打电话?”郁景州问。
“如烟心思细腻,又比较胆小。她信赖我依靠我,事事和我说,半夜发消息打电话也很正常呀。”
“她应该找个男人。”郁景州又说,“大舅子就不错。”
姜宴赫部队出身,现阶段a类最高级别检察官,最适合保护女孩子。主要还是他能管控柳如烟,这样柳如烟就不会经常找姜九。
“我哥不行,他是个糙汉,会把如烟吓着。”
郁景州握着她的手,不再说话,只是捏着她手指头玩。
他总喜欢自我抑郁,然后再自我痊愈。“……”
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
就没改过。
姜九被他逗笑了,“郁景州,你出院后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