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反复确认了那张令牌,发型确实是皇上的亲令后,放了行。
安犀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拉着元元的手狂奔出了宫门,随后沿着街道一路小跑着。
街道上华灯初上,还有食摊,分外热闹。两人寻了巷口,偷偷换回了平常的衣裳,坐在摊前要了两碗馄饨。
“娘娘…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元元看着面前打扮朴素的女人,哭着鼻子开口,眼泪尽数落到了面前的那碗馄饨中。
安犀笑了笑,抬手帮她擦去泪痕:“我这不是没事吗?”
元元哭着,撇了撇嘴:“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若娘娘出了什么事,奴婢…奴婢可怎么办啊…”
少女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在坐的众人,和过往来往的行人。安犀放下汤勺,有些尴尬的帮她擦去眼泪,轻声嘱咐:“小些声。如今出了宫,以后便唤我姐姐吧,不要再以奴婢自称了。”
元元被她这一话搞的一愣,有些仓皇无措:“可是奴婢…”她说着,对上安犀那期望又有些不开心的目光,随即改了口:“可是我是奴籍,这样会僭越的。”
安犀低眸,笑着拿起汤勺吃着馄饨。语气不冷不淡,似乎是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可细听,却能听得出话里的期望和向往:“随我回边城吧。在哪里,自由自在,满是大漠风光。届时,孤烟直入,长河渐落,日圆月朗。”
“好,奴婢…”元元笑着,这次确是主动改了口,“我随姐姐回边城。”
女人笑了笑,没有再言。起身在桌面上留下二两碎银子,拿起面纱围住脸缓缓离开。她的神色有些怀念。
可她在怀念什么呢?
或许是花鼓上,那窈窕动人的清唱舞姿。或许,是哪西国风情的飞天舞衣。又或许,是那久栽难活的漠中玫瑰。
是那风沙漫天中,酒气香冽而又歌舞缭绕的极乐居。
是那星空下,陪曾经她仰望月亮思念双亲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后来,那欢歌起舞的极乐居成了大漠风沙中一所孤寂的寒屋。而那昔日的翩翩少年郎,饱经风沙,日渐沧桑,如今亦是化作了大漠中一座石碑。
也不知两年了,石碑上的墨迹是否已被冲刷干净。
两年了,她亦从未回去看过他一眼。
“哥哥,你为何不怪我呢。怪我这么久,都没去给您带去一朵北国的玫瑰。我记得,你何其想我变成那样…”
女人在心里想着,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元元拎着包袱,笑着追上她。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出宫。因为身为奴籍,自小在宫中被生下来后,便从未见过宫外的繁华。
她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看上去分外高兴。
忽地,不知为何,满城烟花纷飞。照明夜空。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安犀和元元也不由得被这场面惊住。
届时,一众人马自城外涌入街道,浩浩汤汤的奔她们而来。
安犀瞬间意识到什么,拉着元元就跑了起来。
“快跑!”
两个人携手跑着,可是又怎么逃得过马儿的速度。马上英姿飒爽的俊美男人追上两人,在她们面前停下停马,抽出配剑:“请太后,随我们走一趟。”
安犀意识到他不是来抓他们回宫的,心中不禁疑惑。看着面前一身玄衣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她下意识的后退,打算掉头而跑。可发现身后被大批护卫围住后,才惊觉退无可退。
“太后无需知道。”简阳态度敷衍冷漠的开口,随后看向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带回去。”
就这样,安犀和元元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皇宫。
此事,皇宫内外已经被西国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御林军虽然有一战之力,可被围在宫中,只能被迫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