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劣质打火机,他又按了下,歘的一声,燃起火苗,他将烟凑上去点着,眯着眼吸了口。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看得路过的几个姑娘心生荡漾。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偏着头熟稔地点烟,别提多蛊惑人。
几个姑娘不知从哪个酒吧喝完酒出来的,个个一身酒气,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姑娘,凑上来问:“帅哥,加个微信吧?”
井迟连个眼神都没给,手指夹着烟走远了,身后传来女人遗憾的声音:“嘁,果然长得帅的人都有个性。”
井迟摸出手机,给傅明川打电话,语调带着明显的惆怅:“出来,陪我喝一杯。”
傅明川疑惑地“啊”了声,继而发出三连问:“你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吗?你酒精过敏,不是不能喝酒吗?你失恋啦?”
顿了顿,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指的‘喝一杯’不会是喝果汁吧,那恕我不能奉陪。”
井迟拧了拧眉:“是酒精过敏,死不了。”
他上次亲身试验过,喝那么多也没事,顶多就是起红疹,没什么,醒来吃一粒过敏药就好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借酒浇愁,喝酒的滋味一开始不好受,到后来还挺过瘾。
傅明川:“你要发疯找魏思远去,别烦我,我要看两个评估案子,没空陪你消遣。改日吧,改日一定奉陪。”
井迟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挂断电话,揿灭了香烟,独自一人走进前面一家酒吧,想来,那几个女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他是酒吧新手,没看酒水单,到吧台随便点了几样,毫不讲究的喝法,一杯接一杯灌下去。很快,从喉管到胃里都火烧火燎,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很清楚,等那一阵灼烧感过去,便是彻底的轻松迷醉,不知今夕何夕。
“小蝶,那是你姐夫吧?”
舍友碰了碰柳西蝶的手臂,朝吧台边手撑着额头的男人指了指。
“什么姐夫?”另外两个舍友没见过井迟,歪着头发出疑问。
“就坐在吧台边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长得特别帅,赛过一众娱乐圈小生,是小蝶的姐夫。昨天送她来学校报道,你们到得晚,没见过啦。本人有幸近距离看过一面,颜值真的好绝!”
“是吗是吗?小蝶,快带我们过去看看,我们也想一睹帅哥风采。”
今晚她们宿舍四人出来聚餐,当是促进感情。吃完火锅,准备去KTV唱会儿歌,路遇一家酒吧,干脆改为进来喝一杯就回学校。
谁曾想,一进酒吧,身边的舍友就认出了井迟。
柳西蝶咬咬唇,有些为难,说实话,她跟井迟不熟,那一声“姐夫”,全是因为拿宁苏意当姐姐。
没了宁苏意在场,她着实没底气跟井迟接触,她面露纠结:“要不还是算了,我们玩我们的,别去打扰他了。”
“来都来了,去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舍友半是怂恿半是推搡,几人慢腾腾挤到了吧台边上,井迟身旁。
柳西蝶吸了吸气,挤出个笑脸,开口唤他:“井……姐夫。”
井迟蹙了蹙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口方形酒杯,里面一颗圆球状的冰块,在浅褐色的威士忌里晃动。
闻言,他瞥过来一眼,那一眼里,温柔又受伤,像一只森林里踩到捕兽夹的小鹿,特别招人疼。
柳西蝶一愣,瞧见了他脸上的巴掌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