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顿这家伙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伤,伯德和魔术师恐怕不会好过。”
说完了他的偶像,他又开始吹捧偶像的对手。
这是古往今来一直通用的逻辑。
你要说明一个人很牛逼,你不但要吹这个人,还要吹他的对手,你把他对手吹得越牛逼,越能反衬出他的伟大。
他说着过去的NBA,莫蒙尘只是听着。
他观察这间房子里的布置,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
有些痕迹可以显示出细节,鞋子的数量、杯子的痕迹、物品的摆放。
莫远航应该雇了个保姆,但也仅此而已。
他让莫蒙尘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妻子早逝,莫蒙尘只好把精力全部投入医院,他最终也在医院长眠。
不知道如果有人发现我趴在办公室长睡不起,会不会有人为我伤心呢?
莫蒙尘回到了现实,莫远航依然在说沃顿。
他已经失去了他可以失去的。
妻子、儿子、孙女。
“到第几阶段了?”
莫蒙尘打断了他。
莫远航的话音曳然而止,他看着莫蒙尘,道:“最后阶段。”
“你应该待在医院。”莫蒙尘说,“你需要手术。”
莫远航轻笑;“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比我更有经验的医生?以我的经验,我的病历,如果我去做手术,不发生意外的几率是0,我有90%的几率会死在那里,即使成功了,也只是得到了躺在病床上多呼吸几个月的权利。”
莫蒙尘本想说让他去圣路西法,他可以做这个手术,他从未失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需要,蒙尘,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莫远航说。
时间不仅仅夺走了他的健康,也夺走了他的刻薄和严厉。
一个记忆中如此令人厌恶的老人,在他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也变成了一个和蔼的老头。
“你不想聊聊你吗?”莫远航说。
莫蒙尘问:“聊什么?”
“你的膝盖,”莫远航道,“它应该已经脆弱不堪,你能坚持一个赛季不受伤真是奇迹。”
莫蒙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试训的时候做了两次检查,结果都是完全健康。
队医不相信检查,他也不相信。
他不能冒险,因此。
“所以我必须非常小心。”
十分地非常小心。
“你也是医生,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风险。”莫远航说。
莫蒙尘抬起下巴,目光凛冽地看着他的爷爷:“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很固执,我不愿在医院虚度此生。”
莫远航看了莫蒙尘十几秒,最终,他的嘴角轻扬,带出一股微笑,如果这算微笑的话。
莫远航说:“我不应该阻止你,我也不应该将对你父亲的期望强压在你身上,我很抱歉,希望现在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