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些累了,公子孤闭目养神没再言语。而世清欢也老早就思绪纷飞,马车里,只有非语和杜少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
世清欢靠在马车壁上,她现下只觉得十分巧合:云来堰竟与上墟的外围环境一模一样。
同样的死泽之地,一样的剧毒沼气。
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闷,她最讨厌现在这种两手摸黑,一切像被薄纱笼罩看不真切的样子。
焦躁中她不由扭头看了看像是睡熟过去的公子孤,以及跟杜少华互怼的非语。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必须要沉得住气、稳得住神。
前路漫漫不知哪般,她要给自己和非语撑起一片天来!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路越来越荒芜,人烟愈来愈少直至再无。
三日后,几人终于到了死亡沼泽。而死泽的边缘处早早候着一匹赤红色的烈马,见马车从远处驶来,整个马儿在原地不停嘶鸣撒欢。
“小卡宴!”杜少华闻声望去激动极了,直至马车到了跟前,他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杜少华双手捧着小卡宴的头,又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它的脸上。话还未说完,眼泪已先一步落下。
小卡宴像是听懂了似的,“咴咴”地叫了两声,整个脑袋抵着杜少华不停地蹭着。
“杀一,将那匹马放了吧,死泽之地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要了它的命。”公子孤也跳下马车,转身去扶正欲下车的世清欢。
世清欢看着公子孤伸来的手,眉峰微挑愣了一下,“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公子孤将世清欢扶了下来,又瞧她发髻有些乱,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抚顺。就似他以前便常常如此做。
世清欢皱着眉躲开了,咬着唇不解地看着公子孤。
公子孤看着空落落的手,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扯着嘴角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世清欢盯着公子孤看了良久,最后只是低下眸摇摇头。
她转身欲扶非语,却瞧见非语早已被杀一扶了下来。苦笑一声,迈步朝杜少华和小卡宴走去。
“这就是小卡宴?”世清欢仔细打量着小卡宴,小卡宴似有感召也举目望着她。
听到声音的杜少华放开了手,回头看着世清欢,笑着点头回道:“嗯!”
“倒是一匹罕世的良驹。”世清欢走到跟前,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摸摸。她晓得一般好马都是烈马,从不轻易让人碰。
然而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小卡宴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世清欢的怀里蹭个不停。
杜少华见状嗔骂道:“你个小畜生,竟也是个好美色的混不吝。”
“也许看到清欢觉得亲切未尝不是?”公子孤也举步来到跟前,他伸手摸了摸小卡宴的鬃毛。小卡宴竟闭上双眼温顺地享受起来。
“咦?”非语被小卡宴吸引也来到跟前,伸着手就要去摸,“我也来试试。”
结果小卡宴冷哼了一声,将头扭过挪了挪身子,将马屁股对准了非语。
“姑娘…”非语顿时又气又觉好笑,“你瞧这马儿,是不是忒不是马了?这都打哪儿学得眼高手低啊?依我看,成精了莫不是。”
说着自个儿倒是“噗嗤”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