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气氛诡异,而刘钦分析案情,前走几步,“就先从老乞丐开始吧,请老乞丐说出真相。”
一番话唬得众人疑神疑鬼,各人本就暗怀鬼胎,当下只觉得头皮发麻。
刘钦大喝一声,“抬上来。”话语刚落,刘钦弟弟刘良端着一方猪肋,刘氏族人刘赐端来一只褪了羽毛的公鸡走上大厅。
刘良说道,“请衙役在这方带皮猪肋插一刀划一刀,在无羽公鸡上划一刀。”
甄县令怒道,“这是什么污秽之物,拿走。”然而却有一个衙役走了出来,掏出短刀,按刘良话语操作一番,大公鸡疼得喔咕喔咕的叫着,被刘赐一把拧断了脖子。
甄县令心中不悦,眼睛在陈成、屈通、刘敞身上扫过,陈成面无表情,屈通、刘敞笑而不语。
刘钦点点头,“诸位请看,这猪肋和公鸡身上的刀痕有何区别?”刘良、刘赐端着木盘,慢慢在众人身前走过。
刘钦自言自语,“一般人不知其中的关节,可用惯兵刃的人很清楚,活人肉皮有弹性,死人肉皮失去弹性,这猪皮伤口没有绽开,而鸡皮伤口却分得很清楚。另外,再看衙役的用刀,他插了两次才将刀子插入猪肋,为何?因为有肋骨阻隔,衙役也是用惯刀剑的人,况且不能一击穿过肋骨缝隙。”
刘钦走到钱仵作身边,“我说的对吗?”
钱仵作精神恍惚,他刚刚看到了柱子后边那个人脸的忠犬,前夜里便被吓得半死,宝剑划过头皮,是那么的冰凉,此刻又在大厅听了刘演、刘钦讲述忠犬、赤帝子的事,心中惊惧后悔,一点侥幸再也不在。
刘钦高声,钱仵作惊觉,“刘公说得对,这也是我等仵作查验案情的细节所在。”
刘钦微笑,“这老乞丐身上的伤口没有绽开,说明被刺那刀时,已经死亡多时,对吗?”
钱仵作点点头,“刘公说得对。”
刘敞拍手,又有三个仵作走上大堂,三个仵作看完老乞丐尸体,“刘公所言非虚。”
陈成点头,孙七冷笑,“纵使你说的对,可当时老乞丐趴在桌上趴着睡着,又被刀插了心,活着死的,怎么伤口会不绽开?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洗刷刘演罪责。”
刘钦眼睛一亮,抓着孙七话语把柄,冷笑,“我接近真相了,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老乞丐是睡着的?刚才陈述案情,你可说了,老乞丐被毒死的,又被刺了后心。诸位听得清楚呢。第一次审案,你说毒杀,钱仵作也说是中毒了呢。”
刘敞附言,“孙七,你可说了是毒死的,我们听得清楚。”
孙七瞪眼,“仵作说过中毒,我就说毒杀了的。”
刘钦向前一步,“你还说老乞丐睡着,你怎么知道的?那分明是你确认了老乞丐没有被毒杀,才让人补了一刀。”
孙七额头冷汗,“不是。”
刘钦又道,“那一刀是好手所为啊,一刀就穿过肋骨扎了心脏,这功夫没有杀伤百人的本事,不了解人体骨骼构造,很难做到啊。大汉承平日久,这郡兵中打杀惯的人也没有这等手段啊,这分明是杀手的本领。”
孙七倒退一步,刘钦突然抓着孙七的手,举起来,“你们看,掌心有老茧子,手背有刀剑伤,这是用惯刀剑的手,绝不是乞讨要饭的手,来人,扒了孙七的衣服。”
甄县令怒喝,“刘钦,不得对苦主无礼。”
众乞丐慌忙拥了上来,阻扰刘钦。七八个衙役冲了上去,隔开众人,两个衙役拢住孙七手臂,孙七暴怒,一拳放倒衙役,弹腿踹倒另一个衙役,刘钦见孙七四肢张开,瞅着机会弹腿踢踹,孙七被揣着膝盖,疼得单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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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一个健步,欺到孙七怀里,抓着孙七手臂,拧身背摔,砰的一声响,孙七后背着地,被摔得差点背气。
甄县令大喊,“衙役退下,把刘钦抓起来。”两个衙役冲过去,却按着孙七,刘钦后退一步,“刘家人习武,跟我过招,也不打听打听,当年我可是舂陵第一角抵士。”
樊氏在人群中鼓掌,“夫君威武。”一如多年前,少女樊娴都跟着刘钦玩耍嬉戏,为之叫好助威。
甄县令大喊,“你们竟然不听本县令的命令,萧十一,带人,把衙役扣起来。”
萧十一犹豫着,刘氏亲族刘信、刘歙挪到萧十一身后,“军候,胜负未知啊,刘家所求只是真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