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是个能干的,出去看看也好。”林大娘子这么说着,也算是帮大夫人找补些。
却说她回了林家,便找林铄来说了这个事。
“我倒是稀罕她,只是她那样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好,城中的贵女们个个都鲜少在外。”
林铄听得烦了,也明白自己母亲一辈子都在闺中,出门都坐在轿子里面,即便是要自己走两步,也都戴着帷帽。
“母亲,我与萧姑娘其实是旧识,她和别的女子不同,莫说女子,比起男子来也丝毫不逊色。她早有心仪之人,不愿见你们为难,又因着我求她才同意相亲之事。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萧姑娘是我朋友,她是个极好的人,你以后不要听别人说她如何,且看她素常行事便是。”
虽说如今林家是他在掌事,但他总在外忙,家里多还是母亲管着。他养着一家子人,大家自然对他少有微词,素来都是顺着他心思。
他一向不喜欢同人争论什么,尤其是和家里人。只是柏逐昔的事他私心里还是觉得要跟家里人讲清楚,就算不为着了安,他也挺愿意和她交个朋友。
林大娘子见他讲得认真,也就不再提什么抛头露面之类的话,虽然心下还是不太认可女子在外活动,但细想来又觉得柏逐昔还是个不错的姑娘。要说欺骗也算不上,毕竟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大夫人,都从未说过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我听辉朗说了些事,你要不要自己跟我讲讲。”了安难得自己跑来码头上找她,却是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问她话。
她没搭腔,趴在床上看话本,半天也没翻过去一页。
了安将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走过去将书抽走搁到一边:“要不要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一双手便缠上他的脖子,将他带倒在床上。柏逐昔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贴着他,一言不发。
了安轻拍了拍她肩:“休息一会儿吧。”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轻蹭了蹭,另一只手扯过被子来给她盖上。
她一向入睡很快,心情不佳的时候更是如此。没一会儿,便听得胸前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了安便也闭上了眼。
正要入梦,便听到敲门声,倒是柏逐昔比他先睁眼。
路平儿站在门外,一脸焦急。
还没开口,便看见正从床上起身的了安。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冲了安点了点头,拉着柏逐昔往外走。
两个孩子在回家的路上受了伤,身上好几道血印子,额头也磕破了。伤虽不算重,但到底是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向不愿让大夫人担心的阿琢都没忍住。
“是不是在路上跟别的小孩打架了?”
“要是打架就好了,云霄说看见码头上的工人动的手,她看见人的时候孩子们就已经挨了打了。”
“放他娘的屁,我手下的人什么样我最清楚。”
她清楚自己手下的人是什么性子,就算大家真的对她有什么不满,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两个孩子下手。
路平儿自然也是不信的,但云霄说得真切,又有其他宅子的门房丫鬟作证,说是的确瞧见码头工人着装的人跟着两个孩子。
“不管怎么说,先去问问云霄到底怎么回事吧。”路平儿知道她不喜人诬陷,忍不住可能会打人,只能先想办法让她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