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着他转来转去,似在玩味他名中深意。
“比常思好听。”
她仍转着,扰得他心有些乱。
整理着被她弄乱的书桌:“既好听,便许你私下这般唤我。”
二日早,柏逐昔翻出了那个鬼面具,带上刀,带了安下了山。城门上的兵瞧着比平日里多了些,看城门口的士兵似乎也不大对劲。
“你回去吧。”了安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柏逐昔抬头瞧了一眼城楼:“抱紧我。”
话音落下,她猛地一拉缰绳,冲进了城门,往北川寺去。
来追她的不过是几个小兵,这几个人追不上她,她就知道府衙不会毫无作为。她送了安回来,就等于把自己送进这个圈套里,只是这个圈能不能套住她,且看府衙这些人的本领。
她没有下马,直接带着了安进了寺,守门的瞧着马上是了安,便也没拦。
她笑着侧头跟了安轻语:“今天这局,做得不怎么样。”
北川寺从来不缺香客,即便是狂风暴雨,也总有人来。今天的北川寺却安静得有些过分,连洒扫的小和尚都没瞧见一个。
没离大门太远,她不打算下马。
四周窜出许多人来,一个个兵甲齐备,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抓住她来威胁大当家,何须这么多人呢?未免太看得起她。
她反手去抽出腰间的刀,准备让这佛门净地沾点血腥。不曾想了安动作那么快,他去抢她手中的刀,却是把自己脖颈往她刀下送。
这小和尚,心思挺多。
“想他活命就放我走,否则我这一刀下去,且看北川寺和王家会不会放过你们。”
她听大当家说过一些了安本家的事,世家大族,权势滔天。
那边回廊下响起一妇人的哭声,看她穿着很是富贵。她哭喊着让他们放下兵刃放她走,说不准伤害她儿子。
她挟持着了安一路出了城,行至城郊树林方将他放下,解了面具:“你可能不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只是不想你平添些罪业。”
他一脸正经,却叫她忍不住笑:“多谢,你和你母亲演技都不错。”
了安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也很坚毅,他从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这样的人不会怕死。他的母亲也一样,深宅大院里出来的女子,敢把刚出生的孩子送进佛寺,愿意放弃荣华富贵远离都城,必然也有一双慧眼,有什么是她看不透的呢。
柏逐昔坐在马上看着了安,将那个鬼面具抛给了他,轻喝一声,打马离去。
山长路远,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