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又去了小市场,买了粉色和蓝色两种线团,等孩子出世了,再赶赶活,兴许能在冬天送上完整的心意。午后的时候总是如此惬意,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打算明天就回来让潭安回来换班。
不知从哪来的小花猫蹲在了阳台边,用粉嫩的爪子捕捉飘落的树叶,又在太阳底下躺倒,全身完完整整地伸展开来,又忽地爬起,跳出了阳台,追逐被风吹走地蝴蝶。
手边的小灵通响了,是潭安打来的,唤我赶紧过来,语气十分焦急。
我收起了毛线衣:“庄姐姐不是给我请假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快,庄姐姐孩子没了。”
我放下电话就奔了出去。
潭安靠在货车边,朝远处张望,看着我从远处飞速跑来。
“什么意思?”我拽住她胳膊,“庄姐姐人呢?”
“你快进去,好像在办公室,张总也在,我忙着离不开,你偷偷进去看看。”
夜之蓝的下午寂寥无人,桌椅规规矩矩陈列在大厅,只有轻得听不清得音乐从音响传来,还总发出兹兹拉拉的杂音。我躲在办公室门口,隔着玻璃偷看里面的情况。
庄姐姐站在墙边抹着泪抽泣,张总坐在她的位置上一个劲的抽烟。
张总拍着脑门低语:“庄妍啊庄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就没了一个孩子,你休息段时间再生一个不就好了,你跟丁总犟什么呢,再回去挽回挽回?”
我倒吸一口凉气,孩子真的没了,不会是因为上次在宾馆外等我受了风寒伤了身子吧。
庄姐姐也吸着鼻涕大声嚷嚷:“什么叫再生一个?他在我昏迷时候让医生偷偷给我打了胎,他怎么能这么做?”
“那还不是因为你怀的是女胎?你自己讲讲女娃子生下来有什么用?”
庄姐姐摇晃着身体就快要晕过去,扶着墙艰难地撑着:“女娃子怎么没有用了?”
张总气地只拍桌子:“我不跟你吵,女人家不就是生娃用的,还好知道的早,要晚点你更痛苦。听我一句劝,长痛不如短痛,你大不了再怀一个,说不准呢。”
“你不用劝了,这婚已经离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工作了。”
“你是要回去了,不用再来了。”张总又点燃一根烟,没好气地说。
我捂紧了嘴巴,生怕冒出一点声音被发现,庄姐姐的动作和我如出一辙,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