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姐姐确实是怀孕了,可她亲口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我怵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下班的时候,我在门口撞见她出来,她穿了件宽松的大外套,笑着朝我打招呼。
我朝她问好,和她一同走向外面的街道,路过饮吧的时候,我看了一眼。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怀孕的消息,还说婆婆对她格外照顾,有一点不舒服就不管多忙都会把丁总叫回家硬是拉着去医院检查一番才没什么事。
庄姐姐自言自语着:“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这一折腾便是大半天,工作都给耽误了。跟他们说了没必要,丁总还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开车带我去医院,真是太麻烦了。”
我在前面跳着步子走:“麻烦什么呀,丁总一家人对你多好,你多幸福,我真羡慕你哦。”
沿路的花开了,像打翻的颜料桶花花绿绿的铺满了整条路,散发着阵阵清香。
临分开前,我信手摘来一朵大红花送给她。她看着我笑,插在头发缝里问我好不好看。
潭安听到消息后也是兴奋不已,拽着我讨论她的孩子,还一定说要送几件新衣服给孩子,可无奈我俩都不知道孩子男女,又怕衣服太便宜了不合适,最终还是决定由我亲手织一件小毛衣等入冬了穿。
夏天的影子还没到,我们就去小市场挑了最贵的毛线团回来。
翔哥说我们这是在未雨绸缪,又让我学到一个新成语。
可是很快,我又学会了另一个成语“造化弄人”。
真是造化多弄人,直到她摔门离去的时候我都巴不得是自己认错人了。
睡觉的时候我不再需要暖水袋的帮助,有时潭安的体温足以让我热得后半夜偷偷伸出一只脚在被子外。
楼外巨大的树长出了翠绿的枝叶,过路的行人也换了轻薄的衣裳,连墙角的玫瑰都偷偷探出了脑袋,仿佛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又有一个礼拜没再见着庄姐姐,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鼓得连衣服也遮不住了,算时间或许怀了有四个多月了。
我十分期待孩子呱呱坠地地那天,这样我就能在将要完成的小毛衣胸前补上一朵小红花或是小勋章了。
今天的货物比往常多了不少,快八点了还没忙完,我只好先去隔壁摊头吃碗面再回来清点最后的货物,正扒拉着汤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店门口走过。
即使只有两秒钟的侧影,我都觉得不会认错人。
放下碗筷便追了出去,却只能看见两个背影挨得很近走着。
她穿着一件漂亮的衣裙,柔顺的长发迎风轻微飘起,使得削瘦的后背在黑夜里若隐若现。
纤细的双腿被黑丝包裹着,在长靴的指引下朝夜之蓝大门走去。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不由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梦里的她和眼前的她太像了,却有些地方存在点瑕疵。
我记得你说过会一直记住我的,而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美若天仙般的玫瑰姐。
我不敢上前打扰他们,只能几米之外偷摸跟着,直到抽烟的同事喝住我,让我赶紧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