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的顾彦突然开腔,大家也就不再多言。
一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深冬的夜幕总是降临的比往常快,早早,夕阳便已陨下。
千里总是紧随顾彦身后,同他打招呼的人都免不了夸赞他身后的女子,如何美艳动人,顾彦只是一笑随了他们去。
李宗天在同各处行好,凌仑源上前行李。
“恭祝李馆主生辰,还望馆主寿比南山!”
李宗天望着眼前的男子,忙忙称谢。
“凌仑源?”
“正是!”
“哎,我与你爹可是多年好友啊!想来你也知道!”
李宗天似一脸遗憾,一声叹气,轻轻摇头。
“自然知道,曾听我爹提过您,还说您是他为数不多的挚交好友!”
“可惜啊!当年你爹在顾老将军在的时候,去战场封锁线运送物资,却不幸丧命!我也是痛心疾首!当年你还是在襁褓之中,可如今没想到,你已长大成人!为夫见你这般也是欣慰的很啊!凌老弟见你长大成人,也该是很高兴。”
凌仑源只是牵强一笑,点头。
“对了!你娘如何了?”李宗天轻拂胡须问道。
“我娘在我爹去世的半年后,便也因病去世了!”
他轻垂下头,眼底一阵凄凉。
李宗天望着他落寞的神情,心里五味陈杂。
“小侄,若你今后有任何需要,老夫一定尽其所能,帮你!”
凌仑源鞠了一躬,言谢。
千里借着肚子不适的理由离了顾彦,她不习惯如此多人,对她赞美,亦或是指指点点,虽在神界也有蟠桃大会等各大盛会,但神界的仙子个个惊世绝俗,自己自然也是平平无常,并未像有在人间这般的不同。
经过长廊一角,千里被一把撑开的花伞迷住视线,和白日里看到的腊梅截然不同,那么美的梅花,盛开在月光下,她缓缓停驻脚步,一树腊梅挤满枝头。
欣赏的正上劲,只闻一阵男子的啜泣声,千里左右张望,只见不远处昏暗的油灯下,一男子斜靠于长廊上,千里慢慢走近,那人不是凌仑源还是谁。
“仑源?是仑源吗?”
听到人声,凌仑源别过脸用手指擦了擦眼泪,继而回头,看来人是千里,他站起身。
“千里,你怎么来了!”
虽然在笑,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是他挤出来的笑意。
“仑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吗?”
千里试探性问道,唯恐自己会伤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自尊。
“没有,为何这么问!”
“我刚刚...............”
顿了顿继而言道。
“其实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那样会很累!”
千里坐在栏边,缓言。
他轻笑,“很多事不是说了就能从心里忘记的!那是一辈子的疤。”
闻他如此说,千里更觉得眼前这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心里有着别人不知的伤痛,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但是不说,憋在心里,也只是一个人难过,为什么不说出来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在这,我会听着!”
凌仑源对上眼前女子的眼,不久,才缓缓开口。
“我爹我娘,他们都是战争的牺牲者,我从来不知家是什么感觉,我没有爹,没有娘,只有自己,少爷!在我成为孤儿时,没有抛弃我,把我留在了身边,教我习武,我痛恨战争,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同他多年上战场,就是为了结束战争,同少爷一起上场杀敌,是我最痛快的事,在大家面前,我好像有大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个人时我只有自己!呵........我终究还是一个人。”
千里闻他如此言说,只觉一阵难过,眼前的男子,到底......经历了多少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