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周南行在江娱心的周围用文人的姿态慢慢踱步,接着抿着嘴笑了几声,又轻轻说道,“昨天夜里入住酒庄时,经过西院池塘,看满塘荷花,亭亭玉立,只是夜色深重,未观到全貌。”
听周南行在耳边说这许多,江娱心只觉他太过聒噪,想要立刻把他打发掉。
“好了,周公子现在过去西院,刚好可以看到荷花全貌。请吧。”江娱心假笑着微侧低头,抬起右手向周南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只想快点让他走。
“诶~”哪料周南行不顺着梯子往下走,又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去有什么好看的。江老板不一起去观看吗?我是九江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南下。这南边的荷花确实还没见过,江老板随我一起赏荷,好歹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嘛。”
看周南行这样纠缠,江娱心于是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周公子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何必这样绕弯子,搞得大家都很累。”
“我能有什么目的?”周南行失笑道。
“前日在晋中的酒会上,周公子三言两语就让那些个闹事的江湖剑客收了手。”
“我帮了你江老板大忙,江老板不该感谢我吗?”周南行像是有了天大的功劳,对江娱心的质问表露出一脸不解地神情。
“昨日在晋中郊外,周公子前脚来,后脚那些江湖剑客又来了,还带来了一大批黑衣杀手,又只是搜查了我尚品酒庄的车队。是在,找什么人吗?”
“嗯,所以呢?”周南行看着江娱心,笑得不以为然。
“江老板不应该问自己,尚品酒庄,除了酒业,还有其他的营生吗?”
江娱心在周南行跟前一丈之地定住,注视着周南行的眼睛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我当然是爱酒之人啊。来尚品酒庄不都为了美名天下的花溪酿吗?”周南行看着江娱心的眼神里充满笑容,善意十足。
江娱心收回目光,知道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也不想跟他再做过多纠缠,于是转过身侧对着周南行,眼睛看向前方,突然嘴角上扬坏笑说道:“西院的池塘年前淹死过一名侍女名唤小荷,周公子昨晚许是看错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啊?”周南行看着江娱心离开的背影,睫毛振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从前院离开后,江娱心来到了客房。项露画喝过药,休息了一晚,精神好多了,看着脸色也红润了些。
看见江娱心进门来,项露画警觉地坐起身来。
江娱心赶紧走过去,扶着她靠在床沿上,说道:“小心,待会儿伤口又出血了。”见项露画眼睛清澈灵动,虽然目光里带有拒绝,但也是天真多一些。江娱心看她这模样定是没怎么经过世事的样子,这才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项露画紧咬嘴唇,故意隐瞒实情的样子一览无余。
“不想说便不说吧。”江娱心缓缓起身,见她连姓名都不愿透露,也就没有问其他多余的信息,于是给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又将桌上的粥给她端了过来,递到她身前说,“还可以自己喝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