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深抬眼看着程诀:“给我盯紧顾家!”他仰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还有把南姜和南屿一起叫过来......”
对于顾墨深的吩咐,程诀向来是听命行事从来不会质疑。
安暖看着顾墨深,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从何开口。
原来他的世家她从来都不曾参与,尽管是作为他的妻子,她依旧对他不够了解。
程诀带人去门口守着,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她和顾墨深两个人。
顾墨深站在她的对面,相隔几米的距离。
顾墨深低着头倚着墙壁,她看不清他的面容,整个过道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暖...我本来以为...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毫无关系的......我也不会在意,可是...可是现在我......”喉咙莫名的哽咽让他无法继续说,他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安暖。“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安暖看着这样的顾墨深,她的心像是被紧紧地拽住了一样,那种心疼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
她走去过蹲在他都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他...会平安无事的......”
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灭门就突然被打开,出来了一个医生,但表情凝重,情况不容乐观。
“顾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情况并不乐观......”
顾墨深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在等。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楼道的一端传来,南姜和南屿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
“三哥,你没事吧!”
“对啊,三哥,到底怎么个情况?”
睡梦中的南姜一接到程诀的电话立马就飞奔而来。
本来在外飙车的南屿,接到他哥的电话直接一路狂飙到了这里,看到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三哥,他的心不禁颤了颤。
转念一想若是三哥伤得严重现在三嫂就不会如此冷静了。
顾墨深还是没有抬头,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握着安暖的手。
“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吧......”
医生听着顾墨深居然要让两个黄毛小子进去,这脸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他们从医而是几年的人,难道还比不过这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顾先生,病人现在生死攸关,你竟然让这两个毛头小子进去......”
医生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一脸惊恐地看着抵在脖子上的那把银色的手术刀,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南屿手里的刀微微用力,医生脖子上有一丝丝血迹渗了出来,他附在那医生的耳边,声音稚嫩却那副表情却活脱脱像个恶魔。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那医生从医多年怎么会不明白那手术刀抵着的位置,但凡只要这小子多用点力力,他今天必定会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他的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可...可以......”
南屿的右手将手里的刀往外轻轻一甩,刀子回旋一周,刀尖收到了手掌底下紧紧贴着他的手腕。
“不早说...非要这样......”
两人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顾墨深这才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那道紧闭的门,程诀的身影让顾墨深转回了视线。
“顾总,顾家正在派人搜寻整个江城的医院......”
顾墨深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江城?”
“是的,刚得到消息!”
“知道了,先别让他找到这里来。”
“是”
顾墨深的目光深邃,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顾家,好一个顾家!
他本以为区区一个顾家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六亲不认的事也做得出来。
他起身牵着安暖的手,叹了口气:“暖暖...陪我去外面待一会。”
安暖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又看了看他,轻声开口道:“好”
走廊上,安暖站在男人的身材,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池塘里的青蛙叫得人心烦意乱。
“暖暖...”
听到男人的轻声呼唤,安暖侧头看去,发现男人并没有看着她,目光看着远方。
“嗯?”
“暖...其实我真的好恨他,恨他在我母亲去世后半年就另娶新欢,恨他将我赶到国外多年来不闻不问......”顾墨深想到当年的事情,埋藏在心底的伤口再次被撕裂,他都有些疼得呼吸不过。“但我同样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发高烧,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