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秋啊,已经醒了吧?身体好些了就来我这里一趟吧。”
纸鸢的小嘴一张一合,说出的却是列老的声音。
这是列老控风灵用来传信的小玩意,它将话带到后,便失了神气,成了一只普通的纸鸢,摇摇晃晃地掉在了楚鳞跟前的被褥上面。
楚鳞拿起将它展开,上面书写刚刚传话的内容,确实是列老如风般洒脱的字迹。
封煦阳也凑过头来,端详着纸条上的内容,“列老叫你去干嘛啊?”
楚鳞将封煦阳的脸推到了一边,把纸条塞在了他的手里,示意他让一下。随即掀开被子,坐着将鞋穿好后,便从床上下来。
“不知道,可能是找我秋后算账吧。”楚鳞拿过一旁衣架上的外袍,还是试炼时穿的那一件,上面带着明显的火烧痕迹,已经非常残破了。
楚鳞盯着它停留了一会儿,这般褴褛的衣服,她属实是不想穿。
唉,算了吧,别让列老等急了。穿上这件衣服去,说不定列老看着我也受了伤,会不会好说话些呢?
“哦豁!”
楚鳞穿上后才发现上面的腰带烧坏了,现在整件衣服束不了腰,显得整个人更加地邋遢了。
“要不你用我这根?”谢君修说着便将自己的腰带卸下,里面的衣服还有一根大带系着,所以也没有太过碍事。
“多谢了。”楚鳞顺手便将这根麒麟白玉带绔的玉带系在了腰上,上面还挂着自己上次送给他的岫玉玉佩。
玉带是上乘的品质,可这衣服却是乞儿风格的衣服,两者配在一起委实不搭。
楚鳞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了,穿戴好后,便匆匆出了这药灵堂的门。
她也很想问问列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她自己似乎还藏着不少秘密。
……
楚鳞来到长飙小筑的时候,只有列老一人在。面前还剩下半局残棋没有下完,对弈之人却不知跑哪去了。
“来了,坐。”
列老笑眯眯地指着对面的蒲团,示意她就坐,没有一点师长端着的架子。
楚鳞当然也不客气,她自进伏灵院以来,同列老是最为熟悉的。这同她遇见修行的门槛时,总来找他有关。列老也算得上她在这里实打实的师父。若非如此,上回去纳傈,怎么可能会得到列老那般多碧灵液的支持。
“列老您找我什么事啊?”楚鳞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蒲团上坐好后,十分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列老这里的锦里春,可是有名的好茶,在其他地方可尝不到。
“我找你来,你当真不知道为何?”列老同自己下着剩余的棋局,反问道。
楚鳞嘿嘿讪笑两声,拈了枚黑子下了下去,“学生真不知道。”
列老看着她下的位置,抬眼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拿了枚白子下到。
“你当真不知的话,我便来开导开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本该绝境的棋局,竟也逐渐枯木逢春,有了起死回生之态。
“你身上有龙血你可知道?”
“什么?”
列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将楚鳞彻底惊呆,连棋子都忘记落下了。
“嘿,呆住了?该你了。”列老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