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博鸿菜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楚鳞只觉得汗毛乍起,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竟然还知道自己在调查他。
心中已经在盘算打败逃出去的胜算,以及待会的战略。
却听见博博鸿菜的笑声,像是嘲讽,“现在的感觉倒是对了,刚才学柘弁刀法的时候为何不这样呢?”
“你想做什么?”语气中是警戒防备,双手已经做出了捏诀的准备,双腿也时刻准备着逃跑,路线已经在她的心中制定好了。
“别紧张,凭你现在,若是我想伤你那是易如反掌,还不如我们静静地谈一谈。比如,我就是刘溥,也是我杀了刘复瑄这件事。”
楚鳞没想到他能够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件事,他虽说目光锐利,但身上确实没有杀气,谈谈又何妨?
“谈吧。”楚鳞一脸放松,闲散地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似乎是同老友聊天,一点也不紧张。
博博鸿菜或者说是刘溥,也很满意这样的氛围,在她不远处也拖了个坐席坐下。
“我们之前见过面,你应该还记得吧,说起来也算是一同吃过饭了。”
楚鳞点点头,目光瞟着他腰间的断刀,“我认得它。”
刘溥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将断刀取了下来,在手中不住地擦拭爱抚,眼神中满是柔情。
“它很普通,甚至很丑是不是?”
楚鳞耸耸肩不置可否,能让他这般青睐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刀具,别人珍视的东西不应该随意评价。
“它是我妻子送给我的,那个时候她还在我的身边。”刘溥睹物思人,断刀上的每一条缝隙,就像是他妻子鬓角的每一根青丝。
“妻子?”楚鳞诧异,没有听说过刘溥成亲啊,听他这个语气,妻子像是已经亡故的样子。
“没错,我的妻子。说起来你还见过她。”
“我还见过?那还真是荣幸。”楚鳞的语气分明是不信的,还带着些许挑衅。
“阿善耶你们叫她,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唤她芸儿。”
楚鳞顿时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以确保自己听到的话语没有问题。
“阿善耶!?”
刘溥点点头,神情认真不似作假。
“她是你的妻子?”
“对,他是我的妻子。”语气坚定,还隐约带着些愤怒。
楚鳞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自己在纳傈看到的那几卷春宫图,上面阿善耶的表**仙欲死,迷离而又沉醉。
“她……是你的妻子,可是为何又会成了纳傈国主的宠姬,甚至柘弁纳傈为她还大打出手。”楚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过那些画面,抑或是他看到了又是怎样的感受,她实在是想象不出。
刘溥沉默了,低着头,额前散乱的碎发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抚摸刀身的手也顿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火灵石的光很明亮,但楚鳞这时候只觉得昏暗,像是再亮的光也找不到他的黑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