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呀,你和我一道进去,相互间还能有个照应不是。到时候谁欺负你了,就报你封哥的名号!”
“少来。”楚鳞扯了个鸡腿塞进封煦阳的嘴里,冲他吐了吐舌头。“我们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凭什么就叫你哥?这些年明明是我罩着你的,叫声鳞爷我听听。”
封煦阳将肉熟练地用嘴剔下,拽出了个光骨头,含糊不清道:“谁说的……我明明比你大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是大,你得叫……嗝,哥哥。”
楚鳞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一嘴的荤油,脸上也沾了些,一手捏着筷子一手握着鸭翅,也是油腻腻的,反着光亮晶晶的。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封,哥哥,这些年我对你的多饭之恩,那岂不等于再生父母了?”
自小封煦阳就爱吃,不过在外人面前总归还是会收敛些。到了自己这,一点形象也不顾,还总仗着自己饭量小,把自己那份也吃去一半。楚老爷也因此总是感慨,明明自家鳞儿吃得也不少,可为何还是这一番瘦瘦小小的模样。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堂堂封家二少爷这些年还是靠我养大的。现在还占我便宜,唤他一声哥哥。”楚鳞捏着嗓子,声音那是又尖又酸,就算是那去了势的老太监也没她这么阴阳怪气。
封煦阳最受不了她这样的扭捏,当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脊背一凉,也没了食欲再吃下去。
“我错了。鳞爷!是小的不懂规矩,鳞爷就收了那神通吧!”说完还很配合地为楚鳞夹了一箸菜,期望她别再说了。
“对了,我今日约你出来的事,萱儿她应该不知道吧?”
“放心吧,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你来了,早就跟过来了。”
楚鳞点点头,打消了这个小小的疑虑,心中知道封煦阳办事妥当,但再确认一下也是好的。她之所以将见面地点选在这青楼里,也是顾忌到封煦阳可能会将封萱儿带来。
自小楚鳞的饭量就不大,没几口也就饱了。闲着无事就瞧着窗外的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醉花楼可是彭万城有名的花楼,来这的嫖客娼人本就不少,楼下莺莺燕燕的,尽是些招揽客人的妙龄姑娘,身段容貌也都不错,不过既然在门口揽客,定不是楼里受捧的几位。
楼下的音浪不知为何突然高了几倍,姑娘们更为卖力。楚鳞嫌他们太吵,叽叽喳喳的,比那林子里鸟叫都还吵人,起身就要去关窗子。这一靠近,正巧楼下的话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谢公子……君修公子……”
楚鳞赶紧掩好窗,又附耳听着,颇为专注。
封煦阳见着她关窗户就关窗户,怎么趴在窗户缝上了,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干嘛呢?”
楚鳞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摒住呼吸听了一会儿,从窗户缝继续观察。
“你知道我刚才听见什么了吗?”楚鳞走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声音还刻意压成了耳语的音量。
“什么呀?”封煦阳也学着楚鳞的样子,凑过去小声问她。
“谢君修!”楚鳞声音更低,生怕是隔墙有耳。
“谢君修?谁啊?”封煦阳停止了咀嚼,思索了一下。“嘶,是不是谢家那个二少爷,就梓州那个?”
“对。”
“他怎么了?”封煦阳还是不解,听见谢君修的名字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