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鳞在楚宪旁边坐下,她倒要看看有什么好说的。
“这不是你娘在的时候就定下来的事情吗,这么多年没提还不是因为你们年纪太小了。现在年岁合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现在正式过来把这件事给敲定了,也是情理之中嘛。”
“那怎么不和我提前商量?”
“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不同意,所以就没敢先告诉你吗,怕你在谢家人面前丢了……”
楚宪只听见一声重重拍打桌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看着楚鳞的满脸怒容,也吞下了到嘴边未说完的话。
“所以您就瞒着我把事情定下来了,才派人来通知我?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那谢君修就小时候见过两面,现在连他什么模样、什么品行都不知道,您就想把我嫁过去。就算是娘亲生前的意思,但那时候我还小,她也许就是说说而已呢。要是娘亲还在,我就不信她不会听我的意见!”
楚鳞一手拍着桌子,一脚已经跨在了椅子上面,怒目圆睁瞪着楚宪,活生生的山匪做派,哪有半点贵胄小姐的姿态。
铃兰赶到时发现小姐是这样一副模样,赶紧使眼神让她坐好,楚鳞却像没看见一般,瞧也不往她那边瞧上一眼。
楚宪递给她一杯茶,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摁回了座椅上,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不过言辞中总有些闪烁心虚:“我的好鳞儿,其他的事爹都随着你去闹,可是这件事,是你母亲定下的,就算是我也不好推脱呀。你担心修儿的为人,放心吧,爹都打探好了,那样貌绝对是没得挑的,这人品能力更是好得没话说,在梓州有不少小姑娘都喜欢呢。谢家和咱们楚家又是世代交好,知根知底的,你日后嫁过去了,爹也放心啊!”
“所以您就这么把我卖了?”楚鳞直勾勾地顶着他的眼睛,恨不得能直接盯出两个窟篓来。
“这怎么能算卖呢?你们这属于娃娃亲,娃娃亲的!早有婚约,只是现在人家来商量具体事宜了。而且咱们这是在商量,商量啊,我的小祖宗,你可别那样看着我,怪瘆人的!”楚宪伸手想挡住楚鳞的目光,看得他浑身直发毛。
“等到这边定下来了,还只算是订婚,要真正成婚那还得好些时候呢。要不你们先见见面,相处相处,不然日后成了婚怪生分的。欸,求求你了小祖宗,你说句话呀,别再这样盯着我了。”
楚鳞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目光也移到了别处,无意中扫见了客桌上的那个漆盒,不禁又有些烦闷。
“好吧,那我再问最后一句,这婚事是不是非定不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的好鳞儿呀,这是你母亲定下的,我也无权废止呀。再说论做夫婿,修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爹知道你爱玩,同谢家那边也讲得清楚,等过几年你玩够了,咱们再嫁过去也行。”
“您只说有还是没有。”
楚宪接过楚鳞递过来的茶杯,瞧着她一脸温顺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其他的爹都可以答应,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