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小心翼翼的擦洗着梦景轩的身子,触目惊心的看着他背后的伤痕,顿时眼眶湿润。
“老爷,下手就是狠,再如何你也是他的女儿,所谓打在儿身,疼在爹娘心,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梦景轩转过脸,对着青鸢谨慎的说道。
青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小姐,不对,公子,今日在镇抚司当差如何?那个官爷没有有刁难你?,这额头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青鸢小心翼翼的为梦景轩擦拭着药。
不问还好,一问便立马让他回想起那个情景,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别问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便是”。
青鸢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新换的衣服放在凳子上,随手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梦景轩望着自己手臂上一缕缕伤痕,这些伤痕代表着他内心深处不愿回想的阴霾,十六年来,也许唯一让他看到一丝阳光的便是哥哥在世。
她原本叫梦颜汐,出生在江南一地。与哥哥是龙凤胎,梦贺夫妇大喜,便给犬子取名“景轩”二字,寓意是景星麟凤,气宇轩昂。犬女取名“颜汐”寓意笑逐颜开,汐水如嫣。梦贺十分宠爱犬子,对他抱有厚望,希望今后能将梦家的产业扩大,成为江南一代屈指可数的富商。可惜天不遂人愿,梦景轩自幼多病,梦贺夫妇寻便在各地寻名贵药材,都未能将犬子留住,最终犬子在十岁那年病故,梦贺痛苦不堪,一方面是无法接受犬子的离世,又一方面怕家族人得知,他膝下无子,争了大半辈子的家产,不能临了时,就拱手他人,他不甘心,便让犬女顶替犬子,并对众人所称,病逝的是犬女而非是犬子。
终于在几日前她离开了那个家,随表哥来到京城,本以为可以在京城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却被表哥安排到镇抚司当差,殊不知自己的莽撞又得罪了镇抚司的陆大人,梦颜汐想到这里便仰天长叹。
“我上辈子估摸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老天这辈子才会如此惩罚我,注定一生波澜起伏,最后便顶着哥哥的身份孤老一生呐,唉……”。
翌日清晨
青鸢端着早饭推开房门,见床上没有小姐的身影,便立马放下饭菜,向房内四周看去,又见地面上的水渍,不由的朝身后屏风探去。
“天哪,公子,你这是在木桶里睡了一宿?”。青鸢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梦颜汐水睡眼惺忪的看着青鸢,发觉自己浑身乏力,低头一看便立马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宿,阿嚏……”。
“公子啊,你是受凉了,快将衣服穿好,我去给你抓几副伤寒的药”。
“不用,我……阿嚏,阿嚏,阿嚏”。梦颜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着衣服,突然眼睛一定,着急忙慌的问道
“青鸢,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是巳时了”。
梦颜汐脸色大变,顾不得洗漱,一边穿着鞋,一边向门外跑。
“完了完了完了,又被秦风逮到机会了,不行,不能让他发现,阿嚏……”。
梦颜汐健步如飞的向镇抚司跑去。镇抚司离上官府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她不敢停下脚步歇息,今日是她来镇抚司当差第二日,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迟到,正中他们下怀,借此机会将她赶走,那怎么和表哥交代,想到这里她跑的更是越急,撞到街上的行人都顾不得去扶。
“他奶奶的,你没眼睛啊,跑的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被她撞倒的路人连声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