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朱祁钰就知道了这帮人要穿儒袍上殿,在如何应对的时候,朱祁钰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让他们上殿。
本来准备好自己跟他们掰扯道理的,但是礼部立刻表示,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陛下出手?
这胡濙左脸一巴掌,右脸一巴掌,把陈循的脸都给扇肿了,最后还用力的踹了一脚,痛骂他们干活干的糙。
这个时候,国子监的学子们,下不来台了。
缇骑们已经将整个五凤楼团团围住,城门上的火炮对准了城门之下,弩车开始上弦,一排排的楯车从承天门外推了出来,明晃晃的钩镰枪就在大楯上挂着。
而一把把火铳,对准了这些学子,火把点了起来,只要皇帝一声令下,火炮火铳弩车就会开火,大军军阵就会前推。
四武团营石亨听闻消息,立刻提领讲武堂所有掌令官和庶弁将来到了城下,他们披甲带刀,堵住了所有国子监学子的后路。
锦衣卫、庶弁将,终于将国子监的太学生给团团围住。
军卒们可不管那么多,这都欺负到了皇帝头上,军队要是没点动作,那兴文匽武大势再至,谁来负责?
“陛下安否?”石亨来的很急切,他大声的喊着。
他连头甲兜鍪都没带好,歪歪斜斜的挂在脑子上,从西安门入承天门的时候,他看到承天门洞开,人都吓麻了。
当看到承天门上五凤楼内,陛下靠着凭栏的时候,石亨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了一句。
朱祁钰对着石亨挥了挥手说道:“朕安。”
石亨拿出了千里镜,确定了五凤楼上,的确是陛下。
现在,来到了国子监的回合,他们要回答陛下的问题,他们到底来做什么。
回答不好,那大皇帝要发飙了。
胡濙看着城下的人,连连摇头,这帮人压根就没有什么对策,现在尬住了。
国子监、翰林院们的学子们,终究是错付了,以陈循为首的诸多儒袍官员,一言不发。
胡濙满是嫌弃的说道:“李宾言的六等秩是极好的,陛下,这五等秩的文官,就是不如六等秩的文官厉害,看,完全不知道咋办,下不来台了。”
“当初还有夏元吉为文皇帝做台阶,看看他们,谁来做台阶?”
众多学子只好再次跪下,俯首帖耳。
“朕要对自己的臣民下手,非朕之所愿。”朱祁钰叹息的说道。
现在不仅仅是承天门上的人下不来台,承天门上的朱祁钰也有点下不来台。
他现在可以命令大军进剿,但是这不是处理方法,那就不是暴,是虐了。
但是不进剿,这帮人又说不明白到底来干啥的,这不是冲击皇宫吗?
这不杀人,皇帝的皇威在哪里?
胡濙笑着说道:“陛下勿虑,礼法他们不懂,臣还是很懂得。”
“哦?”朱祁钰满是惊讶的看着胡濙。
于谦也满是奇怪的看着胡濙,事情到了这一步,难不成胡濙还有法子,让这件事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不成?
胡濙笑而不语,为陛下洒水洗地这件事上,胡濙是很专业的。
他要是逼得陛下不得不动用大军进剿,喋血承天门,那和不恭顺的文臣有什么区别呢?
他作为礼部尚书,要保证这件事平稳落地,不造成更大的麻烦,他看向楼下的一名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