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大明朝比作是一辆在轨道上行驶的列车,那么明叫宗朱祁镇,就是自己下车,然后把自己送给了瓦剌人,导致列车脱轨了。
朱祁钰做了司机。
兴安、卢忠锦衣卫就是司机保护栏杆,防止神经病突然锤杀司机,或者干脆劫持司机。
那么于谦就是副驾驶,在必要的时候,要抓着方向盘纠正一下,比如废除朱祁镇的皇帝位。
朝臣、勋臣、缙绅、富户、商贾、千千万万的百姓,就是这辆车的乘客,也是这辆车蓬勃的动力。
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朱祁钰要利用乘务员对重重不文明的现象进行教谕。
如果实在教谕不通,那就打开车门,一脚踹下车。
当然也有蠢货,比如渠家人,就是忽然打开车门,自己跳下去了。
一辆已经脱轨了二十四年的列车,想要重新回到轨道,需要的是铁与血的重新塑造。
因为矛盾不可调和,能活的只有一个。
朱祁镇在的时候右满舵,朱祁钰在的时候左满舵。
于谦在前进的路上研究《列车线路图》,好给司机朱祁钰做好领航员。
而朱祁钰则负责油门踩到底。
绨重谷轻,齐桓公用管仲,是最早的羊吃人的实际案例。
于谦讲了这么多管子的论述,最后图穷匕见,希望大明的学子们,能够学一下《管子》。
朱祁钰翻动了下于谦专门注释了《管子集校》,同样作者落款的有胡濙、金濂、王直、俞士悦、石璞、江渊、张凤、刘吉、王翱等等。
管学。
管学共有八十六篇,散迭了十篇,共计七十六篇,这七十六篇管学涉及到了霸政法术、经济生产、经济政策、兵法戎政、哲学阴阳五行、杂学等。
这次的大规模校对注解,绝非简简单单的整理成册那么简单,而是将其每字每句做了注解,为新政做注脚。
胡濙一如既往的专业,专门写了一片邸报社论,把管子七十六篇全部用《老子》、《道德经》穿针引线,串联成了一片。
胡濙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是为管子洗地,把管子归类到道学之中。
高皇帝朱元璋,酷爱老子学说,手持道德经手不释卷十数年,亲自做注,那么大明此时推行管学,也是祖宗之法了。
朱祁钰对于胡濙洗地角度之清奇,表示赞同。
这都能祖宗之法,是朱祁钰完全没想到的。
“绨重谷轻…”朱祁钰手持管子,眉头紧蹙,疑惑的说道:“能够实现绨重谷轻,不恰恰说明了,只有劳动,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普遍以及准确的尺度。”
“就像是田亩,如果没有劳动,只会荒芜,也是一文不值。”
绨重谷轻,齐国灭鲁能够实现的根本原因,还是核心理论:劳动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普遍及准确的尺度。
鲁国的田亩数并未减少,但是其百姓十之六七逃亡至齐国,最后鲁国国君投降。
“是的。”于谦十分郑重的点头说道:“陛下英明,在管子之中,亦有论述。”
“《管子·揆度》曰:一农不耕,民有为之饥者。一女不织,民有为之寒者,饥寒冻饿,必起于粪土。”
“如果没有一个百姓耕种,那么百姓都变成了饥民,如果没有一个女子织造,那么百姓必然变成寒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