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保局正在京畿、山外九州、福建保障大明所有人的劳动报酬,大计、京察、考成法,清田和计丁也在同步进行着。
那么,如果腐化了呢?
李贤变得呆滞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方向,当他拨开迷雾之后,才发现,后面是更多的迷雾在等待着他。
学海无涯,书山无路。
“陛下,那该怎么办呢?”于谦有些好奇的问道。
朱祁钰含笑不语,他没有深入回答这个问题,这需要大明的生产力达到了足够的水平,他才能去解释,也仅仅是解释,而不是解决。
于谦无奈,陛下应该是有一些的思路,但是陛下不开口,他只能自己去想了。
李贤思考了许久说道:“陛下,那势要商贾是通过劳动资料,进而控制劳动力,朘剥剩余价值的吗?”
“如果仅仅是这样,又无法解释一些问题。”
“比如盐商之中的运商和场商,运商还需要奔波,而场商根本不需要奔波,也不需要劳动资料,他们就赚的盆满钵满。”
盐商之中有窝主,也有来回沟通的运商,还有坐在各个钞关里开设场主,各大场主最后推举了一个商总和朝廷协商,盐铁之事的种种。
如果仅仅依靠劳动资料,控制劳动力,朘剥剩余价值,似乎又完全无法解释清楚。
朱祁钰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笑着说道:“你这个问题,吴敬曾经问过朕一个类似的问题,他问朕御制银币是流动资财,还是固定资财呢?”
“毫无疑问它即使流动资财,也是固定资财,也是留供资财。”
“那朕换个问题,朕是大明皇帝,还是亡国之君,还是中兴英主呢?”
李贤一听赶忙俯首说道:“陛下乃是中兴英主。”
这讨论财经事务,怎么好端端的就牵涉到了亡国之君这种事上了!
朱祁钰笑着说道:“朕在一些很多人眼中是离经叛道的,种种政策又是亡国之策,朕在他们眼中是亡国之君。”
“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朕却是睿质天纵,文翰并美,而不矜其能,尝有开辟之举,宽严有制,烦简有则。”
“朕其实就是朕,大明皇帝,仅此而已。”
“朕要说的这种现象,是普遍存在的,而且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立与统一的。”
李贤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朱祁钰叹息,李贤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一旦涉及到这种对立与统一,哪怕是涉及到一点点的辩证思维,就会发生脑筋转不过圈来的样子。
其实这种辩证法的对立与统一,在现实中是非常多的。
比如知名的光的波粒二象性。
牛顿提出了光是微粒,惠更斯提出光是电磁波,双方拿出了无数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直到波尔横空出世,诉诸互补原理,最终定下了波粒二象性。
还有薛定谔的猫等等,类似的自然现象,都是辩证法对立与统一的一种。
但是朱祁钰用俗字俗语去解释,李贤已经听的有点犯迷糊。
什么皇帝?什么亡国之君?什么中兴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