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叹息的说道:“夫此恶证亦何难解决之与有?今日之恶果,皆因南衙无纲。”
这个现象的问题在哪里呢?在于南衙无朝纲。
这帮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叫做朝纲!
陛下扯的第一巴掌,就是他们没规矩,造反都是瞎胡闹,以为写一篇战书檄文,就是造反了?
“何为朝纲?”李贤转过头来,又抛出一个问题,他看向了那个刘昇,刘昇是景泰二年的新科榜眼,结果在京城,天子脚下胡闹。
这家伙先在京城搞那些人妖物怪的曹姓男伶,后来被骗了钱,求到了同乡同书院而出的于少保头上,最后又仗着自己有钱,搞了个千人遴选家人,最后被陛下革除了功名。
大明是有规定什么人才能用多少奴仆。
现在刘昇来到了南衙出仕。
“刘昇,你来回答。”李贤点名让这个新科榜眼回答,希望他能说出一点来,哪怕是一条!
刘昇稍微思忖了下说道:“斗斛、权衡、符玺、仁义。”
李贤点了点头,刘昇说了四条。
不是学问出问题了,也不是科举出问题了,还是刘昇这个人有问题。
刘昇可是主动在南衙出仕,非常积极,而且还献了不少钱粮。
袁彬已经盯上了刘昇,因为刘昇家里世代海贸为生,颇为富足,去的地方和孔府是相同的,倭国石见。
刘昇学的学问没差,但是那都是春秋战国时候的东西了,以此延伸了很多,就不是他这个还未出仕的文林郎,能够领悟的了。
他开口说道:“一曰行制、二曰厘法、三曰确权、四曰量度,以上所举,虽寥寥四纲,窃谓前途之安危存亡,盖系于是也。”
“我这里有六十四条文,诸位且看后,再议。”
李贤将早就写好的三份递给了众人,其中有一份是玉娘誊抄的,昨天他写到了深夜,最后一份再誊抄一下,写不动了,玉娘代劳了。
王骥拿了一份,孙忠拿了一份,谢琏拿了一份。
军勋、诸王外戚、势要豪右,一方一份。
李贤站在了朱文圭正中央,等待着他们讨论结束,他看着外面的天日昭昭,叹了口气,这份东西,就是他的命。
孙忠首先疑惑的说道:“御前咨政院主政,是为何意?”
李贤没说话,看向了孙继宗,又看向了朱文圭,再看向了诸王,又看向了孙忠。
孙忠的眼神跟着李贤的目光看了一圈,也领悟了他的意思。
这诸王外戚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他孙忠,但是孙忠岁数大了,精力不济。
其他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人。
孙忠颓然的说道:“按你说的来吧。”
李贤高声说道:“御前咨政院共有二十五人,设文渊阁大学士一人,东阁大学士一人,左都督一人,咨政大夫一人,四人廷推咨政大臣二十一人,共计二十五人。”
“为此李某不揣鄙陋,尊古之毛遂自荐,任文渊阁大学士正官,推介会昌伯子孙继宗为东阁大学士,李某推举靖远伯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谢琏为咨政大夫。”
咨政院就是给三方势力找个吵架的地方,在院子里吵翻天都可以,出了院子,既定方针,必须执行。
王骥摇头说道:“同为文进士出身,吾不如汝远也。李尚书有定国安邦之才也。”
王骥对于行制一事没什么意见,咨政院一共三方势力,李贤却是文渊阁大学士首辅之位,负责居中调和三方势力的矛盾。
王骥是这里握刀的那一个,他的表态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