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襄王朱瞻墡,是个大明白!
罗炳忠到了驿站之后,拿着襄王那道奏疏,目光流转,并未送信,因为他察觉到了驿站不是很对劲儿。
全都是生面孔不说,这些人腰间都带着短兵,罗炳忠立刻回府,高声说道:“殿下,殿下!我们现在就走!再晚点,怕是要…”
罗炳忠目瞪口呆的看着襄王,因为他的襄王正在准备登车了。
这也太快了吧。
朱瞻墡确信的说道:“愣着干嘛,快走啊!孤不怕叛军,怕那大皇帝不让孤进京啊,快快!”
朱瞻墡的立刻启程,压根不是明天或者再等等,而是说走就走!
襄王府的十几辆车在官道驿路上狂奔,襄王府有钱,铁册军人人有马,这从襄阳到京师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走到了河南南阳府的时候,驿站终于变得正常了。
奏疏终于送进了驿站之中,向着京师狂奔而去。
奏疏如同长了翅膀飞入京师的时候,数百人的骑卒,马蹄声阵阵,趁夜色狂奔到了汉水河畔的襄阳,一众骑卒,来到了襄王府。
但是襄阳府已经人去镂空,只有过去的繁华昭示着这里曾经是何等的盛景。
朱瞻墡是个大明白,他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有人联系到他的府上,说明有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了。
“驾!”一种骑卒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襄王府,只能叹息,打马离开。
而此时济南府的会昌伯也在搬家,只不过和襄王府不同的是,他们乘着夜色,打死了看守的三名锦衣卫,一路向难,直奔南直隶而去。
会昌伯的目的地是徐州。
只不过车上的孙忠,却是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的儿子愤怒不已的说道:“你要做什么?是要回京吗?”
“我跟你说,我不回去!到了京师要住官邸,那跟蹲天牢有什么区别?想都别想!”
孙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暗中做了些什么,他还以为形色匆匆,是奔着京师而去。
他才不想回京受大皇帝的气。
孙继宗笑着说道:“咱们去徐州,然后再到应天府,孩儿联系了几个人,准备到应天府共举大事。”
孙忠眼睛瞪大,愣愣的问道:“去哪儿?”
“应天府啊。”孙继宗理所当然的说道。
孙忠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说道:“孙继宗!你要做什么?难道要谋反不成吗!”
孙忠自诩自己是个阴谋家,而且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上,他的自以为的确是如此。
比如他就不参与到密州私设市舶,躲过了孔府颠覆这一劫,比如他发现银币铸出来无法以假乱真,立刻就停了这档子找死的事。
事实上,孙忠没有胆量谋反,但是借着谋反的赚钱的胆子很大!
但是他从未想过谋反,但是他的儿子,却要谋反了。
孙继宗摇头,平静的说道:“孩儿哪里敢谋反啊!这是要奉天靖难,朝中奸臣难制,誓以死清君侧。”
孙忠不停的伸出了手,连续点了几下孙继宗,骇然的说道:“你这是呀哦我们会昌伯府绝嗣啊!你甚至可能会牵连到太后!你知道吗!混账东西!”
孙继宗眼神里闪过了阴鸷,他满是疑惑的说道:“父亲,大皇帝登基至今,始终没有给汪皇后的父亲汪瑛任何的爵位。”
“父亲,这正常吗?他大皇帝做事一板一眼,既然不给汪皇后的亲族授爵,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迟早有一天,大皇帝的刀会落在咱们的头上,左右不过是横死,还不如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