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现象极为古怪,虽然唐兴努力打探,但是并未找到他们在大明的靠山。
朱祁钰满是感慨的说道:“当初朕听闻太宗文皇帝海贸留下了一千两百万两银子,七十二万两黄金的时候,金濂曾经告诉朕,有人在僭越当年文皇帝的开辟之功,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兴安满是笑意的摇头说道:“没事,等到大明海军再建之日,无论靠山是谁,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福建这次送了将近两百五十万石的占城米,这是农庄法的朝廷正赋。
朱祁钰笑着说道:“金尚书平日里扣扣索索,这月港投资倒是积极,月港市舶司和营建船队费用,宁阳侯希望可以能按福建粮价折银,共计二十万银币,金濂居然愿意出十五万。”
“要不朕就自己个发财了,可惜喽。”
月港市舶司、粮船、战船朝廷需要支付银币二十万两,朱祁钰还等金濂反驳此事,这月港的市舶司,不就成大皇帝的内帑之物了吗?
但是金濂他不傻,听闻此事,立刻要求朝廷最少出钱十五万,这样月港的税收,大约要有七成归朝廷,只有三成归朱祁钰了。
朱祁钰没有跟金濂磨牙,同意了金濂的想法。
朝廷是个磨坊,磨坊主带头把这磨坊踹翻了,那是朱叫门才会干的事。
既然朝廷愿意投入,愿意设市舶司,再好不过了。
“金尚书别的不会,可是算账那是门清儿啊,虽然不是他的钱,但是归他管啊。”兴安也是摇头,他还记得金濂火急火燎的要参与投资时候的模样,就跟朱见济被别人抢走了玩具一个样。
“朕给武清侯的诏书到朔方府了吗?”大明军班师要在春暖花开的三月份,而现在石亨依旧在河套地区,四武团营和四勇团营开始准备班师之事,四威团营正在全面接管河套地区的防务。
“算算时间,应该是到了吧。”兴安掐着指头算了算,即便是大雪封路,也应该到了才对。
朱祁钰的敕谕并没有耽搁,虽然河套地区的官道驿路的营建,因为天寒地冻不得不停下,但是主路尚可通行。
石亨、杨俊、刘安、孙镗、江渊、林聪、王越、徐有贞、陈镒等人,坐在朔方府的府衙之内,这府衙虽然破败,但是御寒足矣。
这是个什么阵容?
四个奇功牌的京师之战军将,大明会试殿试主考官,大明新进进士,在地方巡抚多年,拥有丰富治水经验的两个御史,二十余万大军。
这是朱祁钰派往河套三府之地的阵容。
这样一个阵容,拿到草原,足够建立一个不逊于鞑靼、兀良哈的部族了,哪怕是拿到泰西(欧洲)去,那也足够灭掉数国的超级阵容了。
可见大明皇帝对河套地区的志在必得。
石亨坐直了身子说道:“陛下赐下了敕谕,让我们好生安定地方,四武、四勇团营离开时,会留下半数的掌令官,负责训练义勇团练。”
“陛下下达最高指令,十万成丁十万兵,一寸山河一寸血!靖安人,要学会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的田亩和家人。”
“陛下威武!”
石亨对陛下的军事、政治胜利的理解,很浅显,在他看来,就是大明皇帝在朝堂上的那一套。
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整日里拿着刀,在奉天殿外,当初卢忠那一声大吼,谁敢逼宫,就是军事胜利。
随后大皇帝屡次证明了自己才是对的,最终赢得了政治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