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用了二十四年,留下了两袖清风的盛名,他这个婢女要是给于谦毁了,那陛下必然不乐意,要降下雷霆之怒。
而且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于少保的清誉,是于少保能够堂而皇之站在朝堂上的底气之一,夫人时常训诫,他们这些婢女们虽然不懂其中厉害,但还是要遵从夫人的话。
“啊,原来贵人是于府的,瞧我这记性,可惜了,可惜了。”尚膳居的老板,连连摇头。
这银币是好物,但是现在只有官邸那边才有,等闲可是见不到的。
多少百姓、商贾,日夜悬切,只能等着大明的兵仗局日夜赶工,多弄些银币出来。
天下需要多少银币?
在尚膳居老板看来,多多益善。
朱祁钰在中秋这天,定下了祭祀。
而且这祭祀,只能在讲武堂聚贤阁里的祭奠。
因为土木堡败了,按照大明对战败惩罚的力度,他不能给这些大明的英灵们一场盛大的国祭,更不能给他们名分,甚至连头功牌、奇功牌都不得赏给家人,只有简单的抚恤。
赏罚分明,乃天子第一要务。
败,就败了。
朱祁钰这几日一直住在讲武堂,并没有回泰安宫,倒是让府上两位新晋的贵人,十分的焦虑。
唐云燕最先是忍不住了,借着女红的名义,找到了汪美麟。
汪美麟已有数月身孕,这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唐云燕知书达理,说起话来,并不让人厌烦。
唐云燕,抿着嘴唇问道:“姐姐,妹妹也是刚入宫,不知…陛下何时回这泰安宫?”
汪美麟说到这个,就是连连感叹:“妹妹想见夫君,姐姐我也想见夫君呐。”
“咱们夫君就是这个样儿,整日里,忙忙碌碌,本宫和杭妹妹,还没有身孕的时候,一天还能见着一次。”
“这杭妹妹有了身孕,夫君就整日里泡在那讲武堂里。几天都不回来一次,回来也是换朝服去奉天殿或者文华殿议事。”
“夫君忙于国事,你切记不要叨扰,尤其是这几天。”
汪美麟将当初陛下将将士们比作是卢沟桥上护栏一事,说给了唐云燕听。
汪美麟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道:“去年这个时候,大明军尽丧敌手,陛下一直到年前都整日整夜的忙碌,这大明朝眼看着,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夫君这几日不回来,估计也是怕自己身上的煞气太重,吓到我们。”
“这几天,估计陛下也是杀气腾腾!”
“你是没见过那时的夫君,整日里紧锁眉头,不是在研究堪舆图,就是在查阅历年的文书档案,时常动怒,着实吓人的很,整个郕王府,没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整整四五个月,一个笑脸没见到过。”
“现在,可是好多了。”
唐云燕将汪美麟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甜甜的点头说道:“谢姐姐提醒。”
汪美麟摸了摸肚子说道:“本宫和杭妹妹,都不是什么喜欢争的人,能每日见到夫君,就是福分了。”
“你不要心急,陛下终归是回来的,唐妹妹和李妹妹,这么俊俏,陛下想来是不会忘记你这个美人在家,日盼夜盼等着陛下回来的。”
唐云燕脸色有些羞红,低声说道:“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唐云燕和李惜儿,进了泰安宫已经四五日有余,可是陛下却迟迟见不到人,即便是匆匆一瞥,也只是匆匆而过。
这陛下整日里操阅军马,这何时才能轮到她们受陛下操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