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得着空了,其他人没工夫罢了。
朱祁钰开口说道:“兴安,今天晚上赐席,让昌平侯、武清侯、杨副总兵、孙指挥,都留下来。”
朱祁钰手里拿着一个新的兵推棋盘,这个棋盘很大,一式五份。
大明与瓦剌,不过这次不是京师之战,不是宣府之战,而是三路大军齐出,对瓦剌,扫庭犁穴。
但是要玩至少得六个人,三路大军一组,瓦剌、鞑靼、兀良哈一组,还有个裁判。
朱祁钰这个两人对弈的棋盘,正式变成了大桌游的团战模式。
这也是他一直希望的,大明的大规模兵团作战。
朱棣五次北伐,京营一出,千里无马鸣,气的朱棣直跳脚。
这次朱祁钰打算准备三年的军备、粮草、情报,对瓦剌人彻底扫庭犁穴,一扫大明之耻。
于谦和朱祁钰开始了对弈,不过这次的战场地图,选的则是京师之战,这个图两个人可以玩。
朱祁钰持的大明。
“下雨…”兴安颇为无奈。
“刮风…”兴安又立刻说道。
兴安看了半天,挠头说道:“暴雨!”
朱祁钰弃子认输了,有兴安这个黑哨,他还是下不过于谦。
纸面上的实力,京师之战,真的蛮难打的,但是战场有的时候,不仅仅是看纸面实力。
即便是他带着呼风唤雨的外挂兴安,跟于谦对了几次,都是无济于事。
该输还是输。
“朕前天去了石景厂,视察了一圈,于少保说那些农庄里的无赖,送到京营里,操练几日,就有点人样了,他们很不错。”朱祁钰说起了视察石景厂,他不再下旗,兴安收拾起了所有的棋盘。
于谦点头说道:“石景厂臣也去看过两次,都很不错,分工明确,井井有条,此厂若是建好了,大明地方可依例推而广之。”
“官冶所之事,待到石景厂建好之后,在细细研议便是。”
朱祁钰继续说道:“朕把稽王的陵寝给炸了,它阻了煤井司的路。”
于谦摇头说道:“臣听闻此事了,陛下有些操之过急了,先是黄瓦换青瓦,降为亲王陵寝,再炸、再拆,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办事总得有个过程,陛下这直接炸了,就不太好,不如换瓦降等,然后再炸再拆,左右不过是个亲王墓,这样做事。就不显得那么急躁了。
于谦深知陛下的秉性,做事雷厉风行,说干,就得马上干,操之过急,急于求成。
其实军、政上还好,陛下表现了帝王应该有的沉着和冷静,但是事涉稽王之事,更显如此。
于谦的意思很明确,陛下这是办得有点糙了。
他颇为无奈的说道:“稽王府上下又该惶惶不安了。”
“不过炸都炸了,胡濙要是有什么说辞,今天就该说了,明日早朝,即便是有一两个言官议论此事,胡濙自会找补,陛下勿虑。”
事儿都做了,只能先上船再补票,让礼部拟一道圣旨,将天寿山朱祁镇的墓地降等便是。
难不成,再给它修好,重新降等,再炸一次?
太后那边既然没说什么,孙忠也离开了京师,应当没有后患才是,但是于谦总是隐隐不安,但是具体不安在哪里,他也说不明白。
朱祁钰认真琢磨了下,自己这事儿办得极为痛快。
等?
在朝堂上扯来扯去,一拉扯就是半年的功夫,索性先给他炸了。
钓鱼佬擅长打窝,朱祁钰这算是用炸稽王墓这件事,又做了个窝。
至于上不上当,朱祁钰并不看好,他这个钓法,从来没钓上过鱼。
伟人曾经说过,如果同你谈的人只谈成绩,不谈错误和缺点,那么他们就没有反映现实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