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大获全胜!”
朱祁钰看着自己手中的棋盘,他这个臭棋篓子,都能把于谦逼到龟缩到宣府城内,他带领的瓦剌,落下了一个【饱掠而归】的结果。
结果也先却是…被打的丢盔弃甲。
难不成也先比朱祁钰下棋还要臭?
于谦看完了军报,却将自己的堪舆棋盘上的旗子,全数拔掉,颇为兴奋的说道:“阿噶多尔济逃跑,导致了瓦剌人无法刺探我军主力,不得不派出了和硕特部,试探贾家营。”
“这也先,差一点,只要再往前走半天,他就会被杨洪和杨信,从怀来和万全方向,全面包围。”
“到那时,也先插翅难逃!”
“也先进攻万全。”于谦又拿了一个小旗插在了万全城下,无不感慨的说道:“万全城下,损兵折将,瓦剌人,狼奔豕突!”
“好,好一场大胜!昌平侯杨王,真乃是,用兵如神!”
于谦的神色颇为兴奋,杨洪实在是太老练了,这一战,实乃边镇大胜!
“陛下,棋盘兵推,也只是兵推,这战场士气错综复杂,比如阿噶多尔济,疫病一起,立刻就跑了。”
“也先见烟尘如云,以为中伏,撤退转进其疾如风啊,还是跑得太快了,否则一战打的瓦剌人,三年不得动弹!”
于谦也是蛮遗憾的,围三缺一已经形成,就等着扎口袋,结果也先居然靠着自己的战争嗅觉,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儿。
“这打了一天,就打完了?”朱祁钰挠了挠头,这期待了五个月,就这一天就…大获全胜了?
于谦却是摇头俯首说道:“瓦剌狡猾,遇敌不敌立刻溃逃,这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他们也跑习惯了。”
于谦十分隐晦的提到了过往战果不丰。
他没有对太宗文皇帝不敬的意思,但是太宗皇帝五次北伐,战果其实并不多,这才是大明对草原部落的常态。
大明京营到了,草原人望风而逃,千里之内无马鸣。
于谦继续说道:“陛下,这一仗,岂止是打了一天,是整整打了五个月啊。”
“自陛下定策以来,京营发动以山石为敌,开山修桥铺路,征调民夫运粮军备,而怀来、顺圣川、贾家营、万全都司、宣府,皆是人人出力,加固城墙、组织百姓。”
“这以一件件,无不是在起大势,有大势可以为天下正!天下,大势之所趋,非人力之所能移也!”
“非一日之胜,乃数月辛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战之胜,绝非一日之功。”
于谦的意思很明确,战争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已经不单纯是纯粹的军事行动,更是一次政治行动。
朱祁钰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于谦说的有道理,这不仅仅是军事胜利,同样是政治胜利。
“瓦剌人狼奔豕突,胆气已丧,再接战,则畏缩不前,士气不足,他三年之内,敢再度南下的几率小之又小。”朱祁钰用力的吐了口浊气。
“他们可以获得短暂的胜利,但是胜利终归是属于大明的!”
“瓦剌人要与我大明争国运,这争来争去,天命依旧在我大明!”
朱祁钰的这个皇位,在削掉了太上皇帝号后,虽然礼部尚书胡濙反复找补,但说到底,还是篡来的。
但只要他一直获胜,就没有人可以审判他,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这是一般的公理。
只要不断的获得一个接一个的胜利,那朱祁钰这个皇位,就像当年朱棣的皇位一般稳固。
当然,朱祁钰在剥皮揎草这件事上,则是继承了当年的太祖高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