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摸摸她脑袋,“没事,恐怕这白岸少爷只是对你感兴趣,但也只是一时的,让他感兴趣的人太多,我当初也同桌陪过一次,他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姐,我欠他九百多万呢。”
花灯揽过她的脑袋,“姐来还,姐一定会还上的,才不会把你卖给他。”
随即又捧着她的脸颊,“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最多也只有三个月的兴趣,对那些没了兴趣的,他忘得比谁都快,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的爷,所以——别被他的外表蒙骗了,他对你的好,基于对你的兴趣,绝无其他可能,记住了?”
寻月使劲儿点点头,“我不是对他感兴趣,我是,我是那些钱,我还不如欠着红姨呢。”
“一丘之貉,分不出高下。”
关否知道自家爷风流,但他只是个随侍,没有厌恶主子的道理,但得知花灯和寻月的来历后,就不大待见她俩。
关否开车在前头,白岸在后面跟着,他一路上嘴就没停,可寻月对他说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满心想着红姨拿了九百七十万把自己卖给白岸了。
一时间,竟拿自己跟桃铃对比,算是将桃铃的心境走了一遍。
下午三点钟,车开到至宝垃圾厂的大门外。
因为白岸跟他那表哥打过招呼,所以至宝的副经理屁颠屁颠地出来迎接。
而白岸也没有刻意提及跟寻月的关系,甚至只用顺路捎带这种话,草草了事。
寻月带着花灯去人事部办理入职,还是找的贝姨,而今天是九月三日,贝姨已经得到了大家凑的一百万。
“她这样能上工吗?”贝姨将名牌递给寻月,“你可得抓紧了,蒲子他们没日没夜的忙活,这一个月算是白赚了。”
寻月忙点头,“谢谢贝姨。”
贝姨白了她一眼,随即手撑着脑袋看向桌内,“谢我什么,不恨我就不错了。”
寻月在跟红姨周旋过招之后,就觉得贝姨特别亲切,“当然得谢谢您了,谢谢您高抬贵手,只要了我一百万。”
贝姨听出画外音,随即转头看看花灯身上的伤,又看看寻月,“怎么,你被别人讹上了?讹了多少?卖了几年?”
寻月眼神游移,发尾缠上手指,“九百,多万。”
贝姨一时哑然,但看着花灯身上的伤也差不多知晓一二,“医药费?”
寻月点点头。
“真够你凑的,快回去开工吧,你隔壁是团升,你姐姐她——”
“先跟我住一个屋,等她好了,等我手头宽裕,再租一屋。”
从人事部出去,白岸还站在院子里跟副经理攀谈,但眼睛时不时会跟着寻月的走向移动,最后移动到那栋高大的集装箱建筑上。
“这白岸少爷还真是来劲了。”花灯坐着轮椅扭头看向后方,可巧撞见白岸投过来的目光,“他要是不走,你就坚持个把月,到时候你对于他来说就只剩下欠债的这一种身份。”
“爱什么身份什么身份,我现在只想赚到九百七十五万,赶紧把钱还上。”
因为集装箱房没有电梯,所以把花灯连人带轮椅拽上四楼是极大的工程。
好在上到二楼转角的时候碰上了知天。
“你可终于回来了。”知天过来搭把手,“蒲子跟副经理要人,把我知地还有团升都要过去,我们手生,搜的慢,但也是没嫌弃。”
“对不起,让你们受累了。”寻月挎着两个大包拎着轮椅跟在后面。
“受累倒也不算,就是把他们那点库存都折腾光了,还得靠你。”知天背着花灯登上四楼,倒是连气都不用顺。
“不过说是从徐大爷那儿也借了四十万。”
寻月瞠目,“徐大爷?借了?”
“那当然,整个至宝里,肯借给蒲子的,也就只有徐大爷了。”
寻月心里的愧疚难以平复,不过七天,她就欠下了九百七十五万的巨款,还欠下了一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