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丫头发肿的嘴角和额头上的包,又扫了一眼不顾自家女儿死活,依旧试图把她双手掰开的男子,杨铸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哐!”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响起,男子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被自家女儿弄的恼怒不已的男人正要呵斥,但看见对方掏出来的东西,顿时把嘴里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杨铸掏出新买的手机,径直拨了个号码:“喂,老李头,我是杨铸。”
“赶紧的,叫上保安处的人来司马青措的宿舍这,把外面看热闹的那帮子人赶走,一个二个的像什么样子!”
“先别扯那么多废话,赶快!”
挂掉电话,杨铸面无表情地走到海草怪面前,然后冷冷盯了男人一眼,男人看了看他手里只有电视上那些大老板才买得起的手机,又想起了刚才他电话里命令似的口吻,声势被夺之下,双手松开了自家女儿。
“杨组长~”海草怪看到杨铸,仿佛看到救星,嘴巴一瘪,然后情绪失控下,就这么扑在了杨铸怀里哭了起来。
杨铸此刻也没有心思感受怀里的柔软,拍了拍她肩膀:“丫头,放心,我有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到杨铸少见的温和语气,海草怪哽咽地更厉害。
………………
“成,说说解决方案吧!”从海草怪嘴里得知了前因后果的杨铸,待到保安处的人把门口的人群轰走了以后,一脸淡漠地看着男子。
“解……解决什么解决,这是我女儿,自然要听我的!”男子看到杨铸一个电话,保安处的人竟然就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赶了过来,心里有些发虚,但兀自强撑着面子。
“嗬~”
其实杨铸一开始本想给这家伙随便安上一个“扰乱生产”之类的名头,就这么把他打发走的。但是后来想了想,逼自己女儿回去结婚这种事虽然在道德和法律上是大有问题的,耐不住齐鲁农村现在的习惯就是这样,别说厂子里管不了,就算是警察真的来了,也最多只会劝解一番。
人家毕竟是海草怪的父亲,进厂找自己女儿谁也没理由拦着。自己这次能把他赶走,那下次呢?再下次呢?
因此,与其跟这种利欲熏心的父亲无休止地纠缠,还不如一次性从根本上把事情解决了。
杨铸有些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开口:“说吧,对方出多少彩礼,我补给你!”
有些讶异地看了杨铸一眼,再联想到刚才自己女儿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幕,男子以为自己明白点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悄悄贴近杨铸的耳朵:“八万八!”
“什么!?”杨铸顿时从破木板床上跳了起来,一脸不虞地看着男子——你丫的讹我?
海草怪却有些艰难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下,杨铸是真的惊了。
要知道,齐鲁地区的彩礼一直都远没有其它一些省份夸张,而且由于乡村经济尚没有很好地发展起来,后世随处可见的彩礼攀比在这会压根底就没多少市场。
放98年,在乡村里的彩礼一般在一千到一万不等,而能出到2万元的彩礼,那就已经是个不得了的数字了——不仅要求男方家里有钱,愿意彰显自己的财力,还得要求女方是个容貌非常出色的黄花大闺女。
而八万八……
杨铸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海草怪一眼,按照综合评估来看,这八万八等同于后世在排除各种外在因素干扰之余,给出了200万大洋的彩礼。
嗯……这货无非就是身材好了点,还当真有人这么人傻钱多?
不过看着这丫头毫无生气地坐在那里,一脸绝望,杨铸在不忍之余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