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策摇了摇头,低声道了一句:“传闻守楼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我反正是不敢在老婆婆面前造次。”
他这话刚落地,老妪的唇角旁便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鼾声震天。
陈木凉则撇了撇嘴,说了一句:“这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能耐呢……我看着,也比我爹高明不了多少嘛……”
“木凉,你要知道,摘星楼这些年来没有被盗窃那是一定有原因的。切莫耍小心眼儿。我们照做便是了。你若是搬累了,剩下来的我搬就是了。”
顾笙策低声说道,顺手便要去拿过陈木凉手中的酒坛。
陈木凉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过是上百坛酒而已,还是搬得动的。若是这点力气都没有,我也不要来进这摘星楼了。”
老妪的唇旁再次掠过了一抹笑意。
顾笙策拗不过她,只能尽快加速了自己搬酒坛的速度,好多搬一点给陈木凉减轻负担。
谁知,陈木凉亦憋了一股志气,亦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竟并不逊色于顾笙策。
两人来回搬运酒坛的身影不断在屋内穿梭,而老妪的鼾声越来越有节奏越来越响亮,似乎早已进入了香甜不已的梦乡。
也不知道搬运了多久,陈木凉才终于搬完了最后一坛酒。
她放下了酒坛的时候,老妪的鼾声恰好停止。
陈木凉蹑手蹑脚地走近了老妪的耳朵旁,大吼一声:“老婆婆!我们搬好了!!!”
喊声极为响亮,一般人听了八成要一跃而起。
可是这老妪却跟没听到似的,迷迷糊糊地指向了后门处的一棵参天的洋槐树,咕囔着道了一句:“再搬到那里去……”
陈木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路途竟然比搬到后门还要远上了一倍……
她遏制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朝着顾笙策挤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说道:“搬吧。”
顾笙策弯下腰二话不说就去搬酒,陈木凉亦一抹汗,接着干了起来。
老妪呢,则照常躺在了躺椅之上悠哉悠哉地打鼾。
可是,你若细心看她的食指尖,便会发现了一丝疑惑之处。
她的指尖绕着一股极为纯白的内力,且这两股内力不断地注入到了陈木凉和顾笙策拎的酒坛之中。
看上去不过是一坛酒,实则已经在她的控制下,酒早已加重了分量。
陈木凉只是觉得这酒似乎比方才沉重了些,她以为是路途多了的缘故,便没有多留意。
两人哼次哼次地搬着酒,却不知,躺在摇椅上的老妪也使了不少劲儿。
等两人终于把酒坛搬完之后,陈木凉抬眼一看,竟是天色已晚之时!
她摸了一把汗甩在了地上,朝着老妪一阵喊:“老婆婆,你要搬的酒,都搬好了!”
老妪这才伸了个懒腰从摇椅里打了个哈欠起身。
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了已经浑身湿透的陈木凉和顾笙策一眼,颇为嫌弃地道了一句:“这速度也太慢了……都天黑了……”
“罢了罢了,后山有处温池,你们去洗一洗吧,免得说我待客不周。”
陈木凉一阵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回呛老妪一句却被顾笙策拉了回来。
“那后山的温池,据说可以增加内力。”
顾笙策贴近了她耳后说道。
陈木凉立马灿烂一笑,颇为欢愉地道了一句:“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