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手里面有一大批暹罗国进口的低价白砂糖啊,有什么问题?”杨铸一脸莫名其妙。
“一大批?有多少?”王厂长的眼中透出微不可查的热切。
“嗯……也不多,大概就是两万吨吧。”杨铸的声音轻飘飘的,扬了扬手里的海关进出境货物查验记录单复印件,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两……两万吨!?”眼尖的王厂长瞟见复印件上的数字,嗓子有些发干。
作为制糖行业的老手,他太清楚暹罗和南美那边出口的白糖是什么样的水平了,不但品质上乘,其成本更是远远低于自家的产品,如果杨铸手上真的有两万吨进口的白糖,在这个糖价开始飙升的时节,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事实上,覃鑫这批货有三万吨,只不过杨铸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所有筹码拿出来。
“嗯,两万吨低硫白糖,不过貌似王厂长有些看不上。算了,我还是识趣点,就不打扰王厂长了吧。”杨铸一副哀影自怜的模样,招呼着司马青措就要离开。
王厂长赶紧拦住他,一脸笑脸:“那个……小杨,你听错了,咱们这么投缘,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嘛!”
“嗯……我这是想着我手里面正好有一饼朋友送的困鹿山,正打算去拿给你呢!”王厂长胡乱地找了个理由,然后不由分说把杨铸按回了沙发上。
一分钟后,杨铸看着手里刚从王厂长抽屉里翻出来的困鹿山,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解放包里,然后哈哈一笑,仿佛忘记了对方刚才的拙劣表演。
“那个,小杨,我想问问,你这批白糖怎么个卖法?”看到杨铸收下了那饼困鹿山,王厂长顾不得心疼,有些急迫地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也别怪他如此失态,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忍心毁掉自家糖厂十几年的名声和后路,而在这个时节,如果杨铸给出来价格是他能接受的话,别说老客户的供应不会出问题,剩下来的白糖中间的利润填掉一半的债务窟窿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最关键的是,如果糖厂的经营状况明显好转,那么在下一轮重组谈判的时候,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某些人的无理要求,甚至就此退出重组计划,上面也不会有太多意见。
看到王厂长如此急迫,杨铸也没打算吊他胃口:“王厂长,咱们也别绕那么多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首先呢,我也不瞒你,这批糖是从国粮拿到的配额,15%的关税,连上损耗和运输费到这大概是在个1400元/吨的价位,上下或许有浮动,但是不会太大。”
王厂长大喜,随着产能的透支和意向订单的越来越多,目前新订单的报价已经达到了2000元/吨的水准,已经超过去年的1800元/吨的水平,而且瞧这架势,直到榨季结束前,依然有明显的上涨趋势,即便是杨铸按照2000元/吨的市面行情价卖给自己,他只要咬着牙囤上一两个月,绝对能够狠狠赚上一笔。
“不过呢,王厂长,这批货不能卖给你。”杨铸不等他高兴,就泼了他一头冷水。
听到这话,王厂长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亮出了单子却不卖,这是在逗他么?
不过他毕竟不是毛毛糙糙的小年轻,联想到杨铸之前的话,琢磨了一下后说道:“小杨,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