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和去年一样,上千座碉楼一座留守八名职业士兵,八千壮丁就没了,再留下守城最低两千人,刘闲手里机动兵力也就剩下四千左右,而且就算是大汉此时古典****,几乎也算得上全民皆兵,所有成年男子都需要在郡中服役,也不过是农兵,距离真正的职业精锐部队如北军,还差的好远。
最重要的是,在白翟刘闲敢于两万对抗十万匈奴人,崎岖的山地是汉军步兵的天下,可这儿平坦的河南地可绝对是匈奴人的主场,而且今年面对的也不是区区一个作为佯攻的右谷蠡部,而是匈奴单于庭与左右贤王的合击,像去年全民皆兵老弱都拿出来,四十万人真不是吓唬人。
更更重要的是,刘闲还没办法从大汉朝廷获得支援。
再过一个月,黄河就会封冻,哪怕刘闲能提供全部军粮,让以步兵为主的几十万人行进在毫无遮蔽的草原,去守卫一座边城,都不用文武百官争吵,以文帝的保守,就断无可能,不说倾国之兵的风险,就算真的全军安全抵达,万一匈奴人不攻打云中了,趁虚进攻关内呢?
像崇祯皇帝那样敢于拿命根子老底儿做“军事冒险”的皇帝是真没几个啊!
而且文帝为啥封刘闲为征北将军,给与军政大权?他能抵御住匈奴,若是这时候哭着叫爸爸了,刘闲在文帝这儿的重要性也将大大下降。
所以战局其实很不利于云中,农耕民族对抗游牧民族的天然劣势,处处需要设防,以至于本来格外充沛的实力兵力被大大分散开,以至于局部战场总是处于劣势,就算刘闲有信心依靠现在的铁丝网碉楼群抵御住匈奴草原帝国的全力进攻,一个冬天鏖战,不到一万五千的兵力还能剩下多少,他还得找哪个侯去打劫人口?
“但是万一什么一只鞋暗算主公呢?”
曹奇还是担忧,但这时候,被刘闲安排作为机要秘书记录会议的韩秀儿居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会议。
“几率不大,首先这儿是匈奴左右部的交界处,右谷蠡王部本来就在河西以外游牧,若是想要诓骗老爷去,不需要右谷蠡王挛鞮伊稚斜出面,甚至他都不应该在此处,应该在河西天山一带。”
“而且挛鞮伊稚斜要求的会面地点,阴山青鹰山涧,那儿出长城不远的山地,地形距离都利于我!”
“不过曹太守所言,也不得不防!”
“喂!秀儿你是出来和稀泥的吗?”
“老爷,妾身说不得不防,没说不去啊!”
听着刘闲气哄哄的呵斥,讪笑着摆了摆小手,旋即这妞居然也大模大样的一抱拳。
“主公,可否请沙盘呢?”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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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刘闲穿越来的特色,夏天趁着不战,他又命人当成人体网格,将阴山一带地形都测绘了一遍。
后世黄河大几字与如今的河南地并不完全重合,因为汉代的黄河还要向北多流淌几十公里,直到阴山附近,走得乌家河道,不过在三国到南北朝这段大混乱时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狼山山洪以及地震等地质变化,这才让黄河在南方几十公里外的后世主河道就直接南折,向中原流去。
现在匈奴强就强在其占据了大半的河套平原,敕勒川,阴山下,风吹草低见牛羊!这儿的富庶直接养育了几十万匈奴人,尤其是这儿向南进攻,西可攻关中,东可入大同,如今的代国,再东还能进攻华北平原。
云中城就扼守着阴山黄河一线,秦长城甚至在阴山还有碍口土城的关卡,就挨着伊稚斜要求会面的青鹰山涧不远。
忙忙碌碌的叫嚷声中,从云中城调遣的大汉戍边军慌忙急促的骑着自行车,将沉甸甸的弩具,弓箭,甚至一个个包裹成泥球,拖着根尾巴线的重家伙运送到故秦堡垒下,又被忙上忙下的壮丁推到位于半山腰的堡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