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阵后,盾牌顶起阶梯,萧娘子带着弩手早就森然的瞄准着,白剽这老粑粑橛子还亲自引弓射翻了一人。
不过冷兵器时代,弓弩杀伤力一般的弊端也是显露了出来,有的被箭射穿了肚子,却依旧没死,瘫在地上凄厉的惨叫着。
这却也正好给了立威的机会,于喜一声喝令,十几个穿着重甲的格斗刀手冲出去,脱死狗一般,一人拽着一个的大腿拖了回来,有个被射倒了的汉子还龇牙咧嘴扑腾着,继续对身边恐惧得瑟瑟发抖的逃难郡民煽动着。
“乡老们,现在杀了我等,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大家伙,和狗官拼了啊!拼了啊!!!”
任由他叫嚷嘶吼着,重步兵面无表情的将他们拖到盾阵前面,也甭管死活,就那么按跪下来,后列,才刚刚入伍不久的军兵刀手颤抖着手高举起了环首刀来,刀锋都轻轻哆嗦里,却是整齐的落下。
“乡亲们........”
咔嚓~~~
眼看着毫无反抗,看着十几个脑袋挂起来后,顺服排成队从拦路狼牙中缓缓走进来的队伍,捏着下巴也站在了盾阵上的刘闲无奈的吐了口气儿。
他真没想到,还没接战呢!自己的部下竟然被奸细干掉了一百多,一个屯卫基本被打残了,预备堵塞延迟匈奴人进攻的无定河石桥也这么轻而易举的丢了,还真是上来一个大下马威,
不知道算不算是诅咒,这些年匈奴连年攻汉,在汉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却依旧有汉人主动或者被动投靠了匈奴人,被动却地位最高的莫过于宦官中行说,还有不少派遣边塞的戍兵遭受到封建部队的黑暗以及长官的欺压,也是愤怒的杀人叛逃,这样的记录在后世出土的居延汉简中都比比皆是,由他们组成了匈奴奸细部队。
这部分人混在了逃难的边郡民中,袭击官兵,焚烧粮仓,去年的老上单于亲率部队攻破肤施城,就有这些人的缘故,他们应该算是最早的汉奸特务了。
虽然如中行说这等的确有些悲情,他不愿意被送到异域他乡为匈奴奴仆,却被汉庭强迫,随着和亲队伍硬送到匈奴,这才满腔愤怒的背叛,道德上刘闲也指责不了他们,可是立场上,刘闲却需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幸好捡了这个老粑粑橛子,白剽居住上郡几十年,真是见匈奴和见野猪一样多,也是他刚刚教会自己的宝贵经验,派来混在难民中的奸细,大部分都是独狼型单个行动的,就算有家小的,也是安置在匈奴中。
毕竟像刺庆忌的要离那种狠人,为了出名不惜让雇主杀了自己全家,还砍断自己一条手臂来取信庆忌的冷血动物,就那么几个,人心还是肉长的。这种情况下,把举乡举村逃离的难民与独身者分开,就能清除大部分匈奴人奸细了。
至于被清理出来的独狼,则单独关押起来即可,这其中肯定有冤枉的,不过这时候也得宁杀错不放过了,还真是讽刺,穿越到了古代,当个单身狗也这么难!
人群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搜查,叮叮咣咣的脆响中,铁器木头被迅速扔成了小山那样,还真有不要命的,搜查中猛地从怀里拔出刀,去刺杀搜查的军兵。
不过被安排搜查的都是重甲,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没等削刀在重甲上留下痕迹,就听一声咔嚓的骨裂脆响,脸上甚至都戴着面甲的重步兵看不到丝毫表情将被自己折断胳膊的奸细甩到了背后,在那人龇牙咧嘴的惨叫中,两名汉军将士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第三名又是挥刀砍了下去。
咔嚓~~~
鲜血喷溅中,正在进关的人群禁不住一颤,旋即更加沉重的颤抖着接受检查,就算妇女对贴身检查也不再敢有怨言,主动上缴出来的铁器,棍棒,更是扔满了地。
进关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缴械了的边民在后方立马以家族为单位被登记造册,旋即被每百队看押千人的向后方上郡首府肤施城押解过去,至于没有家族乡党认领的单身汉则被就地扣押下,被密密麻麻的弓箭指着,单身狗的不容易又是显露了个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