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多许,阮孑被一声异响惊醒,赫然睁开眼,捞起放在床边的棒球棒,赤足朝阳台走去。
自那一晚过后,她的窗帘连同玻璃门都关得严严实实,而今那扇被拉紧的纱帘跟自己入睡前的,并无二致。
紧了紧手里的棒,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猛地将窗帘一拉——阳台外空无一物。
隔着玻璃门确认再三,她方压下锁耳,推开门,踏出阳台。
往19的高楼望去,除了一马平川的马路,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她又抬头朝隔壁的阳台看去,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两家阳台与阳台之间是悬空的,距离两米,人跳过来非得摔死。
一无所获,她回了屋,重新拉上门,确认不能拉动,握着棒球棍又检查了一遍客厅与厨房,依然什么也没发现。
翌日一早,她来到阳台,借着日光仔仔细细检查所有的角落,只在右侧的护栏上发现几道浅浅的刮痕,她拧眉端详着,像是什么爪子刮出来的。
抬首,她又看向对面右手边的阳台,仔细辨认那护栏上头是否也有相同的痕迹,但因距离问题,并未看得清。
出门上班前,阮孑从网上下单两个监控,隔日一到,便分别安装在了客厅与阳台,然后每天下班进屋前,都会在手机查看当天的录像,确保无任何人闯入方敢进屋。
但一连一个多礼拜,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怕这么下去自己迟早神经衰弱,一天在早班4点下班后,阮孑再度前往《鱼春山工作室》。
她提前预约过,但到了现场等待的依然不止她一个。
照例也被引到沙发入座,里面已经坐了四人,看着应该各不相识,分明为两名妇人,两名男子,年纪不一。
她刚端了一杯茶,听到稍稍年轻些的妇人轻声向旁边的妇人打探:“大姐,你来看什么的?”
等着也是无聊,阮孑喝着茶,掀起眼皮觑了眼被问的妇人,对方朝问话的人扭过头来,打量了一下,略带防备地反问:“你来看什么?”
顺着看去,她见年轻妇人面色憔悴,眼睑下暗青色一片,摇了摇头,说着:“我小儿子发烧了一个月,断断续续的低烧,经常三更半夜突然就胡言乱语起来,有时候还不认识我们,去医院看了也这样,实在没有法子。”
“后来我们阿姨不知道从哪听来这个《鱼春山》,我就只能来试试,总好过一直在家等。”口吻里充斥着苦恼与无奈。
许是了解了对方不是想打探自己的**,年长妇人去了戒备,态度和善:“那你放宽心吧,里头的这位,是一定能让你儿子恢复健康的。”
“果然这么厉害吗?”因为没来过,所以她并不十分相信。
“嘿,你还不信?”
“前一个多月,我家无缘无故被烧了,搬去闲置的新房,谁知道打那天后一家五口人,天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严重的是我,有一天晚上我老公看我起来迷迷糊糊地开了煤气,把家里所有门窗都关上,又钻回被窝睡去了,我老公吓得赶忙熄煤气把门窗打开,一直叫我也没反应。”
“后来一家都神经衰弱了,去看医生,吃了一两个星期的药,一点用没有,有天还是我老公跟我说,前一晚看到我又迷迷糊糊起来,这次不是开煤气,而是趴阳台那里想往下跳,把我老公吓得半死,幸亏他手快,不然我这会儿早成一捧灰了。”
“那跟里头这位……..”
“你以为我坐这干嘛,就为跟你唠嗑啊?”年长妇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我上个礼拜来的,来两次了,第一次有两个男人上我家门看了看,在每个墙角撒了什么东西,你别说,还挺邪乎,那黄不拉几的粉末隔空就烧起来了。”
“反正自那之后我们家症状是减轻了的,这一个礼拜我老公也说我梦游过。”
“那大姐你今天来是还恩吗?”
“这事还没完,师傅提前告诫过,若是我们家任何一个在今天出门踢到了门槛摔倒,就让我再来一次,并且嘱咐过要在门外放上厚软垫,不要见血。”